翌日一早,郑晴琅便带着郑大丫往镇上秦氏家去了。
秦氏对于她们的到来,表达是十二万分的惊喜和欢迎,听说郑大丫为避开郑家人,她脸上顿时起了明显的怜惜。
“可怜见的,多么好一个闺女,怎么就摊上那样的家人了,没事,以后就把秦奶奶当家人,把这里当成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反正这里除了我和那个成日不着家的儿子,剩下的只有几个下人负责洒扫洗煮,平常我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正好你来了,陪我说说话。”
郑大丫感受到了秦氏的善意,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忙讨好得说道,“我跟着三姑奶奶学了好几样菜式,回头做给秦奶奶试试看。”
秦氏一听,心里更加熨帖了,拉过她的手摩挲了好几遍,连道了几声好。
三人进屋内坐定后,一个小丫鬟进来奉了茶水和糕点,就退了出去了。
郑晴琅喝了一口茶后,有些感慨道,“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大房子不住,偏爱住这里,哪个住在这里的人家能够使唤奴仆。”
秦氏将嘴一噘,不满道,“我说过,他不给我娶个媳妇回来,休想我搬过去。”
说完,她将手一挥,不耐烦道,“先别说这个了,对了,我回来镇上后打听过钱家的事了。”
“钱家?什么钱家?”郑晴琅一脸不解。
秦氏白了她一眼,“亏你还是大丫姑奶奶呢,咋一点都不上心呢,钱家就是同大丫议亲的那家。”
“哦,你打听到什么了?”郑晴琅顿时起了兴趣,很想知道是怎样的人家才会搞冥婚这套。
郑大丫原本乖巧的喝着茶吃着糕点,听见这个话题,也不由得支起耳朵听起来。
秦氏未语先叹气,“说来,那家也是可怜人,养了三个儿子,因这最小的儿子最聪慧,且样貌最佳,从小疼宠到大,没想到,刚满十六岁就害急病死了。那钱夫人受不了丧子之痛,时而清醒时而疯癫,钱老爷为了夫人到处寻医问药,费了多少钱财都无济于事。“
“所以,钱老爷就想了个给儿子结冥婚的方式让钱夫人振作精神?”郑晴琅插话道。
“哎呀,你别插话,听我跟你讲!”秦氏有些嗔怪她的打断。
郑晴琅在自己嘴边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示意她继续,她绝不再随意打断。
“几个月前,镇上来了一个游方道士,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钱夫人清醒了不少,后面,就传出要给钱家三少爷定冥婚的消息了。十里八乡,为了钱家许诺的高额彩礼,有不少人送了早夭闺女的八字过去,也不知道为何,郑家竟然会送活的闺女八字过去,而且那家人偏生就选上了大丫的。”
“可是,媒婆过来见过我,知道我是活的呀!”郑大丫忍不住插话道。
秦氏点点头,“若是大门大户的小姐,他们自然不敢要活的,但是谁叫你只是普通农户人家的闺女,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五两银子就能买断身契的贱民罢了。而且,你家里人利益熏心,要钱不要命呢。”
郑大丫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刚刚还有一点点小期望,以为是出了什么差错,钱家人不知道自己是活的,才应承冥婚呢。
若是如此的话,她大可以去钱府告知情况,这样她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钱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可怜,但是为了自己儿子,不惜害别人性命,委实可恨呀。”郑晴琅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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