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姐,你怎么有空过来呀?家里的田收好了?”郑晴琅起身问道。
田氏让出身后的姑娘,将她推到前头,说道,“这姑娘半道上截住我,说是你娘家哥哥的大孙女,我瞧她确实长得跟你有几分相似,也不像个坏人,便帮着带过来了。家里的田还没收好,我这是回家拿凉茶去的,就不多留了,你们忙哈。”
说完,她拎着篮子,自顾自得出去了。
郑晴琅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身面对这个陌生的少女。
仔细瞧,确实有几分像原身少女的时候,再认真回忆一下,原身是没见过她的,因为两边断亲的时候,这个大侄孙女还没出生呢。
审视了她一圈后,她用不冷不热的平淡语气问道,“你真是我大侄孙女?我都同那边断亲几十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那少女见问,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带着哭腔喊道,“求三姑奶奶救救我吧,我爷爷要送我去死……”
“什么?”郑晴琅满脸惊愕问道,接下来,就听到了一桩令人拳头生硬的恶事。
少女确实是原身的大侄孙女,生在“重男轻女”的郑家,依旧是没有名字,只根据序齿,人唤作大丫。
郑大丫同原身郑三娘一样,从幼年到少女时期,充满了嫌弃、打骂和没有尽头的劳作。
更不幸的是,她没有郑三娘那么好运,可以通过嫁得良人改变人生。
十六岁的时候,郑家为了高额彩礼,将她定给了附近一家土财主的二儿子当媳妇。乍听起来,这亲事似乎没那么差,至少她嫁过去,下半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了。
但是,若真是那么简单的好事,哪里轮得到郑家。那土财主的二儿子是个病秧子,眼看着要活不下去了,急需一个儿媳进门冲喜,这才挑上了郑家的大孙女。
不巧,郑大丫过门前一晚,那二儿子的病情直转而下,连夜一命呜呼了。
那土财主悲痛之余,把火撒在了她身上,说她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儿子,又是要退亲退彩礼,又是要让她给自己儿子赔命。
郑家那些长辈是要钱不要孙女的,扬言婚事已定,是必定要过门的,彩礼更不会退半分。
最后,两家闹腾了一个月,请了两族耆老做见证,总算将此事议定了。
原本,郑家主张彩礼不退,孙女郑大丫仍旧嫁过去守寡,也可以博个好名声,日后或可得个贞节牌坊。
但是那土财主一则嫌大丫碍眼,二则平时是个吝啬性子,不愿费那份闲钱养这口子人。
因此,商谈到最后,彩礼退一半,孙女仍归郑家,日后嫁娶,均不与土财主家相干。
到这里,大家可能会觉得郑大丫不用嫁过去那边守活寡,也算好事一桩。
岂不料,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郑大丫为此得了个克夫的名声,之后的亲事便不那么好谈了。好不容易等到两年过去了,大家的议论声淡了,郑家又重新给找了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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