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美反射性得疾走了几步,脑海里响起了娘亲那句话,“万一你哪天真和离了,薛家也容得下你,你又何必自苦于陈家呢?”
是呐,她有后盾,连被休都不怕了,干嘛不活得潇洒肆意些呢?
想到这里,望向姚氏院子的方向,她竟有一种即将开战的兴奋感,身子忍不住一阵战栗,让新月以为自家少夫人害怕了,忍不住又在心里为她默哀。
那传话的丫鬟早跑回去了,薛秀美想通后,故意绕了远路,穿过花园时还赏了一会儿景,等到达姚氏的院子时,那一桌的饭菜早凉了。
从来没有等过儿媳的姚氏,气得脸都青了,心道,就不该让儿媳见那些人,瞧瞧,只不过见了一面,她好不容易调教好的儿媳就出了这样大的出错。
好不容易,儿媳的身影出现了,却是不慌不忙的模样,她她气晕了头,随手便抓了一个茶杯掷了过去。
“啪”一声,小小的茶杯碰到石板店面,摔了个粉碎,也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薛秀美夸张得“哎哟”了一声,直直往后倒去。
新月眼明手快,连忙接住了她。
只是,下一刻,薛秀美的举动却出乎她的意料,不仅没有就势被她扶住,反倒用力将她带倒,然后趴在地上哀哀戚戚得说道,“婆母见了我要生气,为了您身体着想,儿媳也不敢再到跟前惹您,明日开始,就让两个姨娘代我服侍婆母吧。”
说完,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无颜见人的模样,从怀里掏出帕子,遮住一张脸,“呜呜呜”哭着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跑去了。
新月傻眼了,心道,这是什么神展开?反应过来后,立马补了一句,“少夫人,您慢些走,还不知道刚刚有没有摔伤呢?”
说完,她转身向里头愣住的姚氏行了个礼,然后说了句“担心少夫人”,不等她反应,便逃也似的向薛秀美的方向跑去。
姚氏第一反应是,“反了天了!”
过了几秒后,姚氏才颤颤巍巍得举起右手,指着已经没了薛秀美身影的方向,怒斥道,“贱蹄子就是贱蹄子,枉费我调教了那么多年,一见娘家人,什么规矩体统都没了。”
骂完后,她又想起儿媳刚刚的做派,端的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姿态,把自己衬得像个夜叉似的,好几次,自家男人看儿媳那眼神,可不算清白!
越想越气,气到失去理智,她也顾不得维持主母的形象,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站在堂屋门口骂起来。
“我就说这样的人不该娶进门来,长得那副狐媚样,把里里外外的男人都勾得丢了魂,打量我不知道呢,惹急了我,你们那些污糟心思,我都给捅出来,也不管谁有脸没脸……”
一旁的奴仆个个跟桩子一样杵在原地,听着她嘴里乱七八糟骂词,见怪不怪得低下了头。
不约而同的,他们心里也都多了一份疑惑,今日的少夫人好像机灵了些,不再像从前那样,傻傻得任由夫人辱骂了。
这时,姚氏骂得兴起,全然没有注意到儿子陈有铭过来请安。
陈有铭站在院门口听了好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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