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花钱吗?”赵孝骞认真地问道。
姜妙仙风情万种地瞪了他一眼:“不花钱,小女子请世子吃酒。”
“不来了,你家的酒是假的!”
真话,赵孝骞很确定,不然为何会喝断片,搞出这么多事。
…………
天亮,清晨。
张小乙满身疲惫,回到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破败木屋。
母亲早已起来,坐在门口,两眼空洞地望着来路。
她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仍在看。
她很清楚自己其实成了儿子的拖累,不止一次有过轻生的念头,但儿子尚未成亲,未见他开枝散叶,她不甘心,不舍得死。
于是,张小乙在外面奔波生计之时,她便在家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吃饭也尽量不多吃,把珍贵的食物留给张小乙,她努力为儿子减轻负担,哪怕只有一点点。
清晨,张小乙的脚步声在巷子里回荡。
张母眼睛翻白,但沧桑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她不仅熟悉儿子的脚步声,更能从儿子的脚步声里听出,今日儿子的心情很轻快,想必昨夜收获不小。
“娘,给您带了州桥的郑家油饼,快趁热尝尝。”张小乙语气欢快地道。
张母下意识双手推拒:“儿啊,你吃,娘不饿,娘刚吃过。”
“孩儿吃过了,真的!娘,昨夜孩儿遇到了一位贵人,给我打赏了好多钱,娘,往后两个月咱们都饿不着了!”张小乙兴奋地道。
“稍停孩儿便去城南药局,给娘买敷眼的膏药,娘的眼睛会好的。”
张母淡然一笑,却道:“为何贵人会给你那么多赏钱?”
“孩儿能说会道,做事勤快,贵人或许赏识我吧。”
张母沉默片刻,道:“伱做的是跑腿打杂的营生,该你赚的钱心安理得收下,不该赚的钱,万莫起贪念。”
“富贵皆有定数,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老天爷都记着账呢,迟早要还的。”
张小乙垂头:“是,孩儿知道了。”
张母又道:“贵人怕是不在乎这点赏钱,但你不能拿得心安理得,若有缘再见贵人,你可为贵人再做点事,却莫再受他的赏了,情分也好,恩惠也好,该还的都还掉,不拖不欠,方得善报。”
“是,孩儿见贵人的马车今早还在醉花阴外,兴许贵人留宿了,我这就跟着贵人的马车,看看还能为贵人做点什么。”
说完张小乙起身,将一块半斤重的五花肉塞到母亲手里。
昨夜赏钱不菲,这块五花肉是他咬牙买下的,母亲越来越瘦,也该沾点荤腥了。
…………
打着呵欠出了醉花阴的门,赵孝骞迷迷糊糊上了马车。
陈守和禁军们仍守在门口,大约都是一晚没睡,赵孝骞头太痛,顾不上安抚他们,回头来点实际的,每人赏几十文钱。
马车摇摇晃晃启行,赵孝骞在马车里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赵孝骞被陈守叫醒。
“到王府了?”赵孝骞睡眼惺忪。
“还没,世子,咱们马车后面有人跟踪,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请世子示下。”陈守道。
赵孝骞皱眉,又是那群刺客?没完了还!
“拿下他!吊起来揍一顿再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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