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绮澜被怼得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表哥,我们兄妹一场,你就这么对我们?”
裴今宴隐怒,“我哪里对不住你了?逢年过节,都送不少财物过去,每次你们来,也不计成本地好生招待。还是说,我冤枉过你、委屈过你?就因为没随着你们颠倒是非,就对不住你,是吗?”
一句话,再次把严绮澜噎住。
裴今宴想到某人那张被打肿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继续指责,“说啊,我哪句话……”
话还没说完看,袖子就被旁边女子猛拽。
苏明妆对男子使眼色,他看不到,便只能上手了。
裴今宴没再继续说,心情开始忐忑——她会不会认为他……没有君子风度?
钱掌柜通过这寥寥数语,差不多就猜到前因后果。
只可惜,人家是主、他是仆,还不是这家的仆。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代表了学士府,否则他高低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小姐整两句。
严傲萱见姐姐被表哥怼得下不来台,急忙出来打圆场,“姑母,姐姐的意思是,现在您的身体好了,表嫂能力也得到证明,国公府也不需要我们姐妹,我们能不能先回去?”
严傲萱做梦都想走!
不说别的,就说这学习军医术,也够她们受的。
严氏叹了口气——原本她想软磨硬泡地让严家后人学习严家的看家本领,如今看来……严家军医术注定要失传了。
罢了,也许这便是命运的安排,人为不可抗。
严氏温柔笑道,“好,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一会姑母给你们准备一些礼物,权当谢礼。”
“姑母太客气了,用什么谢礼啊?我们来帮忙是应该的,即便不是因为帮忙,我们姐妹该来陪姑母,也是要来的。”严傲萱说着讨喜话。
严氏听了后,心都化了,眼神满是宠溺——孩子总归是好的,不枉她疼她们一场。
就在所有人以为,此事这般定下来时,却听严绮澜道,“妹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严傲萱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惊恐地看向姐姐——不是,姐,还真要切磋?现在连表哥都站在那贱人身边,咱们能占到什么便宜?
严绮澜眼神淬毒,“妹妹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忘了上回切磋时,表嫂说的话吗?表嫂说,还要和你打一次,我们这都要走了,难道表嫂这么一点小心愿,你不愿满足?”
严傲萱在心里把姐姐骂了个千百遍——她算是看明白了,她亲姐不仅算计她、拿她当刀使,还要直接把她玩死。
裴今宴终于忍无可忍,怒道,“你们还敢提这件事?上次你们借口与明妆切磋,实际却险些毁她的容,拳拳都往脸上招呼。明妆怕母亲担心,没将此事告诉母亲;我也念你们是我表妹,帮你们隐瞒,现在你们还敢主动提出来?
怎么,你想当着众人的面、当着钱掌柜的面,再把明妆打得鼻青脸肿?你们哪来信心,认为严家能敌得过苏家?舅舅生养你们,你们非但不报恩,还要害了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