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客人上门,是县里的老光棍,龇着一口黄牙,瘸着腿走来。
“张大师,能不能给我算一算,我啥时候才能娶到婆娘?”
张九阳白了他一眼,道:“下辈子吧。”
每个县都有败类,此人是县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泼皮无赖,他在芸娘的记忆中曾见过此人,他的腿就是被鲁耀兴派人打断的。
“你——”
老光棍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宁惹县太爷,莫惹张半仙。
这是最近在云河县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人家连芸娘那样的厉鬼都能降服,还认识朝中的大官,谁敢去惹?
小心回去就给你下咒!
“等等,卦金呢?”
见他要走,张九阳轻轻敲了敲桌子,眼睛都没抬一下。
倒不是敲诈,而是阿梨确实算了出来,此人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没什么桃花运。
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老光棍面红耳赤地扔下几枚铜钱,而后在周围人的嘲笑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这时张九阳注意到,有一辆马车停在远处已经很久了,马车中的人似乎是在静静观察着他。
他也不在意,继续算卦。
很快就算了八个人,每日九卦的目标即将达成。
就在这时,那辆马车终于动了,缓缓停到了张九阳的摊前,看上去装饰华丽,十分气派。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掀开帘幕,指甲上的凤仙花汁十分鲜艳。
“久闻张道长神算之名,不知可否来车内为妾身算上一卦?”
声音柔媚动听,浪劲十足。
尤其在说到‘车内’两个字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张九阳总觉得她的语调不太正常,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抬头望去,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美艳妇人,盘着发髻,红唇鲜艳,气质妖娆。
隔老远,似乎都能闻到那浓郁的脂粉气。
张九阳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好啊。”
他倒是要看看,你想拿什么来考验干部。
车夫想搭凳子,张九阳却摇了摇头,脚尖一点,轻盈地跃上了马车,动作潇洒,从容不迫。
他掀起帘子进入马车,当看清车内情景后不禁一愣。
只见美艳妇人的身边,还躺着一个耄耋老人,正在呼呼大睡。
张九阳压低了声音,问道:“这是……令尊?”
女人抿嘴微笑,摇头道:“是我相公。”
张九阳:“……”
妈的,万恶的旧社会!
“不过我相公现在……睡着了。”
女人襦裙下的绣鞋轻轻向前伸,触碰了一下张九阳的小腿,却又好似小鹿般远去。
她抿着红唇,望着张九阳俊美不凡的面容,眼中水波荡漾。
“妾身的相公喝了茶,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道长,等会儿可否帮妾身一个忙?”
“什么忙?”
她坐到张九阳身边,吐气如兰。
“等妾身的相公醒来,会找你算一次卦,还请道长……务必为二公子美言几句。”
当着自己相公的面,她摩擦双腿,蹬去绣鞋,罗袜半脱,雪白的脚丫子顺着张九阳的小腿就往上爬。
但就在这时,张九阳却突然推开了她。
“抱歉,我是个算命的,不是给人修脚的。”
“请你尊重一下我的职业。”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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