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宋兆兴,谢廷煜将目光转向林雪,漓儿说宋兆兴养的外室是个探子,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流光也将目光转向林雪,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是何方人士?”
林雪原本只是陪着宋兆兴来府衙回话,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忙柔声回道:“回大人,民女是宋兆兴的妾室林雪,嘉洲人。”
作为影卫,流光受过专门训练,早已听出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嘉州口音。
“啪!”流光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厉声斥道:“一派胡言,你的明明是南景口音,却谎称嘉洲人,是何居心?来人……”边说边去摸签筒。
林雪吓了一跳,她专门练习过口音,为何还能被听出来?看到流光的手已经触到签筒,她心中的惧意达到了顶点,她不想被当众打板子,若是那样,她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托词,忙脱口道:“大人息怒!民女,民女的确是南景人。民女原是兵部尚书林江川的女儿,但朝堂党争、家父获罪,民女不想为奴为婢,便偷偷逃到东陵,苟且偷生。民女不是有意欺瞒大人,求大人放过民女!”
堂上众人皆是一惊,就连宋兆兴都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林雪是东陵人。
流光悄悄搓了搓手,有些兴奋,如今与南景战事在即,竟然抓到一个南景逃犯,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用,但回头审一审,没准儿会炸出些有用的信息。
他再次敲了敲惊堂木,大手一挥:“此南景探子潜入我东陵,必是图谋不轨。来人,将这两人带下去关进监牢!退堂!”
……
盛京城,静安侯府,映雪居。
昨天傍晚,姜慕雪收到了谢廷煜的信件,煜儿竟说在嘉洲找到了亲妹妹、她真正的女儿!
姜慕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将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却突然模糊了双眼,一个字都看不清,她惊慌失措,幸好闫嬷嬷接过信纸,一字一句读给她听,她才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夜,姜慕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她的女儿在乡下长大,定是吃尽了苦头,不过幸好煜儿遇到了,她恨不得立即飞到嘉洲接回女儿,她愿意倾尽全力,用余生去补偿这个女儿。
闫嬷嬷劝了姜慕雪一夜,她内心亦是感慨。她当初本是姜老夫人的丫鬟,她是看着慕雪小姐长大的,慕雪小姐出嫁时跟着来到谢家的嬷嬷,本是她的好姐妹,却在慕雪小姐生产当日稀里糊涂死了,姜老夫人怜惜慕雪小姐身边没有可靠的老人,便又将她派来了谢府。
这些年,她见识了谢景元的冷漠,见识了谢老夫人的自私自利,见识了谢清瑶的虚伪,她心疼慕雪小姐的苦闷和郁郁,如今找到了小小姐,慕雪小姐终于苦尽甘来。
两人说了一夜的话,天色将明时,姜慕雪才浅浅睡去。
哪知,姜慕雪才睡了半柱香的功夫,丫鬟凝冬便急速跑进门,手里拿着一封信。闫嬷嬷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姜慕雪却已经听见动静、翻身起床。
这是谢廷煜的又一封信,他不到一天,连发两封密信,必是有大事。
姜慕雪颤抖着双手拆开信纸,内心暗暗祈祷不要有坏事发生。及至读完全部内容,姜慕雪恨意翻涌,原来谢清瑶便是那歹人之女,她竟然养了谢清瑶这么多年!而漓儿却被宋家磋磨虐待,多次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