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宋府炸开了锅。
昨晚老爷歇在书房,没想到夜里竟然来了贼人,将老爷打得鼻青脸肿。更加离奇的是,老爷和守门的小厮都毫无知觉,贼人能够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令人胆寒。
林雪闻讯匆匆赶到书房,只见宋兆兴双颊肿得老高,唯一拿得出手的皮囊已经失去了往日风采,林雪却没有嫌弃,只余心疼,她上前扶住宋兆兴,温柔地为他上药。
宋兆兴原以为出了何氏那件事,雪儿至少几天不理他,没想到他挨了顿打,雪儿就急忙赶来照顾他,他心里美滋滋,果然,坏事不一定是坏事。
林雪帮宋兆兴上完药,在书房转了一圈,虽然书房看似与往常无异,但她却能看出东西被翻动过。难道,映月已经将她的举动禀报主子,主子派其他人来调查宋兆兴了吗?她回头看着有些傻愣的宋兆兴,眉头紧拧。
……
云来客栈。
经过一夜的思考,谢清漓决定打草惊蛇,让宋兆兴这条毒蛇主动带他们找到玉佩,方能速战速决。
谢清漓换回在鹿儿村常穿的粗布衣衫,春芽熟练地帮她梳了一个双丫髻,又在她乌发间别了两朵小珠花。
春芽围着谢清漓转了一圈,开心道:“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就算素面朝天、荆钗布裙,也让人移不开眼。”
谢清漓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药物调理,又得到义母的悉心照料,她长高了,脸颊上也长了些肉,皮肤变得细腻莹白,虽然仍是有些瘦,但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能看出与阿娘有几分相像。
前世,她身体一直瘦弱,尤其病重后,何氏常常几天才给她一顿饭食,她更是瘦得皮包骨,她从不知道自己竟然长得像阿娘。
谢清漓收起思绪,伸手摘下头上的珠花,又吩咐春芽将她的皮肤涂黑一些。
春芽揉着脖子问道:“小姐,难道您不想美美的吗?”
谢清漓眸光微深:“今日我要会一会宋兆兴,他的底细,我们尚不清楚,谨慎一些总归没错。”春芽点了点头,又揉了揉脖子。
谢清漓打量着春芽,疑惑道:“春芽,你的脖子不舒服吗?”
春芽忙不迭点头,她皱紧眉头道:“奴婢的脖子很疼,可奴婢晚上睡这么舒适的床,为何会疼呢?而且,奴婢对昨晚怎么睡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昨天赶路太累的缘故?”
谢清漓查看春芽的后颈,眸光微沉,她从包袱中翻出药膏给春芽抹上。春芽只觉得脖子一片清凉,瞬间就不那么疼了。
恰在此时房门被敲响。不待谢清漓回话,寒绝便推门而入,他认为大家都是男子,毋庸避讳。
当他看见房内两个女子时,赶紧退了出去,仔细核对了门牌,确信没有走错,又快步走进房间,冷声质问道:“你们是哪家的丫鬟,为何擅闯我家主子的房间?”
“不等主子允许,就擅自闯入主子房间,这便是你的规矩?”谢清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气息。
寒绝觉得声音有些耳熟,仔细打量眼前两人。刚刚答话的少女容貌清丽、身形袅娜,犹如枝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那双明亮的眼睛,和小公子一模一样。而另一个丫鬟杏眼圆瞪,和那小厮的确有几分相似。
她们竟是女儿身???寒绝如遭雷劈。
谢清漓缓缓坐下,眼神冷若冰霜:“昨夜你做了什么?如实交代。”
寒绝有些慌乱,难道主子知道了什么?不过想想他也没做什么坏事,便满不在乎道:“昨晚属下担心主子安危,跟着主子去了宋府,还帮主子出了气。”
春芽指着寒绝惊呼:“我知道了,是你打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