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拥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他那时很是得意,过得恣意又玩世不恭。
但遭受那些蚀骨噬心的背叛后,他便觉得人生无趣,曾经那些孜孜追求的东西,权势、宠爱、财富,甚至复仇,都激不起他心里的半点涟漪。
于是他决定随波逐流,像一片落叶,水流将他带到哪里,他便漂到哪里。
流落到这个牙行,经过初始的新鲜感,他又开始觉得无聊,便暗暗打赌,如果遇到一个敢直视他脸的人,便心甘情愿跟着那人走,奉那人为主,为那人想要的东西而战斗。
这样,他又找回了一点乐趣,每每露出这张脸,那些客人都会吓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他便觉得身心愉悦,但又略有失望,配得上他的主人一直不曾出现。
今天,竟有人对着他的脸哈哈大笑?他断定这人是个疯子。不过,疯子就疯子吧!换个地方也许会有趣些,疯子也许比普通人更好玩儿。
管事盯着谢清漓两眼放光,原来小公子喜好这一款,如果今日小公子能把这个麻烦弄走,他愿意去庙里给小公子供盏长明灯。
管事开始滔滔不绝推销:“公子,此人武功不错,让他当个护卫,保护公子的安全绰绰有余,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他脸上这道伤疤,不过这也不是大问题,给他买张面具遮住就行。”
“还有他不会说话,这算不得缺点,甚至可以称为优点,不会说话的人不会泄露秘密,用起来更放心。”
管事很喜欢眼前的小公子,又有些纠结地提醒道:“不过,这人是匹烈马,一般人难以驯服。所以,公子需要慎重。”
谢清漓语气淡然沉稳:“不能驯服也无妨。”此人已是她砧板上的肉,不能驯服就杀掉。
“他叫什么名字?”谢清漓随口问道。
“他没名字,公子可以取……”
“寒绝。”男人低声开口,寒绝是他为自己取的名字,自从经历了那些事,他便心如寒灰、绝情绝义,寒绝两字正合适。
管事张了张嘴,他一直以为这人是哑巴,这一年有余,他是如何憋得住的?
谢清漓嘴角微扬:“寒绝,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小厮了。”
小厮?寒绝枯寂的心起了一丝涟漪,他所见过的小厮都是油嘴滑舌、八面玲珑,他这样的脸怎适合抛头露面?他应该躲在暗处当一个暗卫,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过一辈子。
不过,他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管事大喜:“公子真有眼光,这个寒绝会武功,这个数……”边说边伸出了一只手掌。
谢清漓挑眉问道:“五十两?”她心中暗忖,五百两也值得。
管事生怕谢清漓以为他狮子大开口而反悔,急切开口:“哪能啊!是五两,如果公子觉得贵了,还可以再商量商量。”
寒绝冷硬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当着他的面这样讨价还价,真的好吗?
谢清漓心里高兴,面上却未显,只淡淡道:“既然他会功夫,而我正好缺一个会功夫的小厮,那就十两吧!”
管事掏了掏耳朵,还以为听错了,第一次见到自己加价的,这小公子真是人傻钱多。
管事火速办理了一应手续。将寒绝的铁链解下时,管事贴心地询问谢清漓:“公子,您是否需要这条铁链?”
谢清漓摇头。
寒绝脸色黑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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