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那消息也不胫而走。
传出时,举城哗然。
无论如何,拿活人炼制香物,都不是大众能接受的事。
更何况,既得利益者,不在平民阶层,掀起的浪潮,亦是愈演愈烈。
而最后官府的处置,众人也没有太意外,但这个结果,也没人愿意看到,更多是,是一种习惯。
驿馆,一帮孩子看着站在窗前的玄奘。
有些不明所以。
“师傅,确实是雷霆手段啊,你是没看见,那砍头台上,脑袋滴溜溜满地滚,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猪八戒推门进来说道,见老和尚黯然。
也是说出了一个大家都不意外的消息,大小官员,涉事的除了他们发现时当场被拿的,其他的,一个也无。
那些人证,物证,皆被对方以合情合理的方式推翻。
也不算推翻,毕竟,顶罪的人都有了,人家也认了,怎么能叫推翻呢。
“这帮当官的真坏,就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嘴里流脓,烂肠子……”
陈耳义愤填膺,骂骂咧咧道。
当所有人都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忽悠,三岁小孩也不信的好么。
“这不是常态么,要不然谁去当官,要的不就是权势,利益,高人一等嘛,说什么为国为民,那说话,还不如老猪放屁呢……
起码听个响!”
猪八戒司空见惯,不紧不慢道。
官官相护,主打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出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土里是个什么情况,一清二楚。
可偏偏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把眼睛一闭,就开始说瞎话了。
千百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已经没指望他们有什么出息了。
“师傅,这水烫脚,要不咱们溜?”
猪八戒试探道。
有心不掺和,那好处没有,麻烦一堆的事,如何插手。
就老和尚那御弟圣僧的身份,人家认,你就是上朝贵客,不认,只能是个和尚。
完全没必要啊。
玄奘目光始终停留在那街道,那来来往往的人儿,似乎与往日,也没什么变化。
与自身无关的事,人多是漠不关心。
刀子没捅在自己身上前,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正因如此,他更感失望。
“收拾行李,然后上路!”
玄奘叹息一声,收回目光,沉静道。
一帮人应了一声,李虎等,也赶忙跑去收拾东西。
养心殿,女王御笔朱批,看着一道道奏折。
凤眸凝起,其深处,藏着的,是一抹幽深。
“御弟哥哥走了?”
听着红莺的禀陛,女王轻声问道,眼中,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她终究还是奢求的多了些。
可转念一想,要是她,处在玄奘那个位置上,也很难给自己助力。
一个天朝上邦的圣僧,哪怕是唐王御弟,也没有插手他国政务的理由,这样的事,一旦牵扯进来,就是无尽麻烦。
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的连锁效应,不容小觑。
或许离开,才是正确的。
“是,刚刚驿丞来报,圣僧师徒一行,与那些孩子,都已离了驿站,离了城门,向西去了!”
红莺小声回道。
“陛下,是臣无能,没将圣僧留下,请陛下责罚!”
红莺低着头,自责说道。
若是玄奘留下,与女王陛下成婚,对她们,有利无害,就是那些涉事的官员,也不会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过去了。
“红莺,谢谢,寡人可有些日子没听你讲几个小妖怪的事了,那什么鼠于山,驴在野的故事,还挺有意思!”
女王眼波流转,笑着说道,说的却是不相干的事。
红莺心神一凝,随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