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敲了大约十分钟,男人才睁开双眼,将铁棒与三脚架随意地丢弃在脚边,强壮的双手叉在腰间,审视地扫了众人一圈。
被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直起了腰,这让他很满意,直到他看见杰尔曼与西索。
西索在用脚尖轻轻碾着草地上的一只青蛙,既不踩死它,也不放它走,一副要玩弄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杰尔曼则是吃着刚才从餐厅里顺来的三文治,一边咀嚼着肉片与煎蛋,一边平静地与蓝色长发的男人对视。
这两个家伙,果然如伊泽纳比、伊恩所说的一样,很麻烦啊……不过,没有关系,看我怎么磨掉你们的桀骜不驯。
蓝色长发的男人一边想,一边咳嗽几声。
“我是第三场考试的考官——户狩,我现在宣布,目前剩下的52位考生可以继续参加我主持的考试。”
能从第二场考试,进入到第三场考试的考生又失去了差不多一半,这无疑归功于身后满是机关陷阱的宅邸,以及考生之间的博弈与厮杀。
如果这场考试也如游戏一样开放“红名”,西索大概已赤红到令人不敢望向他了。
户狩正要继续往下说,却有人站出来打断他,正是西索。
“考官。”西索很快就忘记了眼前人的名字,他玩腻了脚尖的青蛙,猛踩一脚之后,忽然高声问道,“今年的猎人考试还有几场?”
户狩本就不喜欢西索,刚说了一段话就被强行打断,心里更是不快,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每年的猎人考试,场数都在五场、六场之间徘徊,偶尔也会有特例……”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西索又一次打断户狩的话,双手一摊,“我还担心这样无聊的考试会无休无止地继续下去呢。”
凌晨的山野本就冰冷,西索的这句话一吐出,更像是寒风一样给这里又降了几度。
“无聊?”户狩被屡次打断,又听到这种话,不由地眉头紧皱,额头青筋暴起。
西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第一场考试是找卡片,第二场考试是在全是小把戏的房子里度过一晚,第三场会是什么?”
他拿出一沓扑克牌,哗啦啦地洗着牌,卡牌便在眼花缭乱之中飞舞,像是瞬息绽放、枯萎、又绽放的花朵。
“你们的考试,不会还没有我的魔术有意思吧?”
户狩眯起了双眼,强调说:“第三场考试的规则由我决定,你如果有任何不满,退出考试就好了。”
“啊啊,又拿这一套来威胁我。”西索笑了笑,像是无可奈何一样说,“我知道了,不能让考官满意,就不能通过考试嘛。”
户狩见西索主动退了一步,心中只当西索怕了,得意地冷哼一声,继续对考生们说:
“我之所以凌晨四点叫醒伱们,是为了看到你们的‘根性’!我认为,作为猎人,如果根性怠惰,是不可能成事的,是不合格的!”
“第三场考试的内容也与此相关!这片山野升腾的雾气,足以弥漫到山脚下的教堂墓园,我需要你们找到释放雾气的洞穴……”
户狩还未说完,眼角余光就看到西索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同时,听力敏锐的他,还听见人群的最后方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哈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