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许多任务中追求功绩,渴望名声与荣耀,但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无条件地服从中年儒生的命令,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交待的任务,哪怕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即便他只是个性格鲁莽的汉子,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也会做出他认为值得的决定。
“嗯!”
中年儒生满意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嘉陵郡,沉声说道:“另外让你提前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可以事先将火油洒到附近。”
这一次,他却是要让这万亩良田,化作十万焦土。
……
而就在这同一时间,逻耶城。
面对初次的失利,李忠武很快就调整了策略,再次发起了强烈的攻势。
然而,这一次,在众人心怀怒火之下,鲜于安荣果真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义军如潮水般涌来,战士们的呼喊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城池撕裂。如今,这场攻坚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义军的攻势愈发凶猛。
不断涌来的义军,已经近乎逼近逻耶城的城墙下,独木梯已经开始搭建,死士已经开始冒死向上攀爬。
“上!往上爬!”义军中,士兵们疯狂地呼喊着,神色坚毅,对于上面冰冷的兵戈仿佛视若无睹一样,毫不畏死的向上攀爬。
因为他们心中无比清楚,只要攻上去,占据一个豁口,那样的话整个北蛮的防线就将彻底瓦解,而这仅差一步之遥。
因此所有人看着这最后的一步之遥,整个人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眼中闪烁着狂热的血色,似乎已经忘却了生死。
“快!快!给我上!”一名年轻的义军战士在云梯上大喊,手中握着刀,面目扭曲,仿佛被战斗的狂热所驱使。
他的身后,数名战友紧随其后,奋力攀爬,脚下的云梯在他们的重压下微微晃动,但没有人退缩。
在逻耶城的各个方向,类似的场景正在上演。义军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城墙上的守军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将军,我们放箭吧!”副将在一旁声音悲戚地说道,他整个人蓬头垢面,甚至都来不及将眉毛上的血擦掉,眼中满是焦虑与不安。每当他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在敌人面前倒下,心中就如同刀割般痛苦。
“是啊,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死伤惨重的。”另外一个将领也是同样劝道,神情悲愤,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憋屈的仗,面对敌人的攻城,他们不允许放箭,只能用长矛将其捅下去,手中的武器在敌人身上留下的不是胜利的快感,而是无尽的绝望。
这一段时间内,他们不知道自己究竟将多少敌人捅了下去,只知道手中的长矛是换了一杆又一杆。
“现在这完全是在用兄弟们的命去堆啊!”甚至有的人当场委屈起来,他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惨烈的仗,更没有见过自己的兄弟一个又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此刻他的心情别提有多糟心了。
面对各线告急,鲜于安荣面色同样难看,只不过与众将心中的悲愤不同,他心中有的只是无尽的苦涩。
你以为我想这样?
你以为我的心就不痛?
他心中暗自咆哮,目光凝视着城墙外那涌动的人潮,义军的士气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令他感到窒息。
他又何尝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打法完全是在用自己部下的性命来堆,来阻止义军的进攻。
每当他看到一名战士在战斗中倒下,心如刀绞,然而他更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唯有这样才能坚持更多的时间,才能为军师,为北蛮谋得更多的时间。
“用人命去堆!”
“没错本将就是要用人命去堆!”查干乌力环顾众将,冷不丁来了这样的一句,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