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之时刀交左手,顺势斜挥半圈,刃锋所至,斩伤七八条小腿,连之前遭枭首的,顿时倒下一片,给他硬生生挣扎出一小片空旷处来。
只是他虽避开,战马却不免成了靶子,但听噗噗噗噗噗一串响动,七八杆戈直戳入战马体内。
那马悲嘶一声,朝着鲁达这面便倒。
“赢了!”王允等人心中都是一定。
却浑然不知战马被刺,竟是鲁达破局招数中的关键一环!
就在战马将倒未倒、身形侧翻的顷刻,鲁达右手扯住辔头,急吸一口气,浑身筋肉陡然暴突、一根根指头粗细青筋虬龙般乱窜,上本身的葛衣嗤嗤炸开。
时间仿佛都因他的蓄力,而停顿了一个瞬间。
四下官兵各异的神态,脸上滴下的汉水,空中飞溅的血液,竟如凝固一般。
“吼!”
鲁达瞠目爆吼,转步拧身,以单臂之力,生生将那匹战马抡动起来。
只一圈,身周数十名官兵都被战马躯体撞得倒飞,本来缩的极紧的阵型,陡然涨开一大圈。
鲁达借力再转,速度愈快!
第二圈,又是十余名官兵惨叫飞出,鲁达亦觉周身筋骨皮肉绷紧到要炸裂的地步,顺势张手,那马轰的一声飞出,直冲着太守府大门砸去。
轰!
马尸砸在大门台阶之下,血肉飞溅,沿途数十官兵骨断筋折。
王允下意识看了一眼马尸,骇然抬头,只见鲁达和自己之间,只有一条五六丈长的血肉胡同。
“狗官!”鲁达右手耷拉在身侧,左手提着长刀,声势丝毫不减,暴喝道:“受死来!”
随着吼声,大踏步狂奔向前,长刀左劈右扫,饶是这支官兵精锐,至此也不由胆丧,下意识都往两边逃去。
“王公先走!”
李旻、张安两個齐喝,同时抽出佩剑。
王允则将戏志才一推:“尔等速逃!”也抽出自家宝剑。
戏志才也不推脱,一把扯住少年奉孝,顺着围墙就跑。
他两个虽然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却都是自幼体弱,不能习武的人,自知留下也是累赘,因此果断逃遁,鲁达凶狂如鬼神的身影,却至此死死铭刻在二人心中。
其余一干颍川名士,也都魂飞魄散、各自奔逃。
一片大乱间,鲁达已至,奋力一刀掷出,张安横剑一格,长刀纹丝不动,噗地刺入他胸口。
鲁达则掣雷公剑,当头一剑劈下,李旻横剑招架,两剑相交,李旻那口剑蓦然折断,雷公剑停也未停,咔嚓劈下半片身躯。
李旻、张安,至此了账,好在死的利索,却不必如原时空一般,被人活活煮熟。
王允眼角一跳。
他晓得宝剑再是锋利,毕竟不是巨斧长刀,这般一下劈开躯体,显然是敌人力气极大之故。
他紧咬牙关,奋力一剑刺出,鲁达回剑拦住,反手劈去,王允连忙招架,好在他这口剑也是千锤百炼的名剑,不曾折断,身体却当不得那力道,踉跄后退几步,绊在门槛上,后仰八叉甩入门内。
这一摔,倒似把王允脑袋摔得清醒过来,不肯再去死拼,强忍疼痛爬起身,跌跌撞撞,便往府内逃去。
鲁达狞笑,仗剑闯入府门,紧紧追赶。
这时城中杀声,也自轰然四起。
正所谓:
霸王仗剑死江边,群蚁能摧堤坝坚。自古几人堪比俺,一肩撞碎奈何天!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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