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赵高的嘴角带着血腥的笑容,他憎恶始皇帝,那么宠幸他为什么最后不赦免他的罪行?
所以他要让赢姓的人全部死!要让始皇帝绝嗣!
始皇帝不是霸道威严么?
赵高脸上带着些许的淡漠,在死后嫡系血脉不是依旧全都死光了?
至于胡亥?
赵高不经意的想着,在胡亥杀了始皇帝所有子嗣之后,陈氏一定会选择离开朝堂,而陈氏离开之后,胡亥不过是他的掌中玩物罢了,等到玩腻了就该同样也杀了。
难道这天下他嬴政的孩子坐得,他赵高坐不得?
正当两人都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不远处大殿外响起一阵阵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缓缓的走了进来,脸上从容淡漠。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陈居站在那里,腰间配着长剑。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赵高下意识的觉着心头一颤,他好像有些害怕了
当年陈正闯入大殿之中,请求始皇帝将他按照秦律处置的时候便是这样的场景!
一模一样!
没有丝毫的差别.
他下意识的颤抖,但又挺直了腰杆。
今日非彼日!
胡亥绝对不会杖责自己的,哪怕是陈居想要动手,胡亥也一定会保住自己!
而坐在高台之上的胡亥见到漫步而来的陈居,此时的他脸上充斥着畏惧和害怕,陈居不发一言就能够将这位所谓的四世皇帝吓得屁滚尿流!
“陈陈相不经通报便来,所为何事?”
陈居站在那里,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臣乃先皇所封安国公,先祖更是安国王,有历代先皇赐下的恩典,不需要通报便可以进入皇宫。”
他看着面前的胡亥,笑了一声:“所以,臣不算擅闯。”
“臣可是非常守规矩的人。”
当守规矩三个字落下的时候,赵高和胡亥都松了口气,守规矩意味着他们至少可以在规则的范围内限制这位权臣。
赵高当即说道:“那不知陈相前来,所为何事?”
陈居转过身子看着赵高,脸上带着淡漠,他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与陛下说话,哪里有你这个阉人说话的份儿?”
“伱竟然敢藐视陛下?”
“依照秦律,此乃死罪!”
赵高听着陈居的话,下意识的嘲讽一笑,依照秦律,此乃死罪?
难道陈居还敢在这个时候直接杀了自己不成?
这个想法还未曾走完,他的视线中便出现了一具没有头颅的身躯,那身躯站在那里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怎么这么眼熟?
还未曾等赵高反应过来,胡亥那畏惧而又尖锐的害怕声便回荡在大殿中。
“啊啊啊啊啊啊——”
“你,你,你,你竟然敢杀了中车府令!”
陈居站在那里,身上沾染着赵高身上溅出的鲜血,他脸色漠然:“臣有何不敢?”
而此时,赵高的头颅才滚落在地上,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
哦,那是他的身体。
陈居竟然真的敢当着皇帝的面直接杀人?
他.
无论多么的受到皇帝宠幸,无论多么的权势滔天,当长剑划过脖颈的时候,他的头颅都会掉落,继而变成一个死人。
这就是人的生命消逝。
陈居站在那里,看着已经畏惧到缩成一团的胡亥,嘴角带着些许笑容:“臣听闻,陛下竟然是想要杀了先皇以及始皇帝陛下的所有子嗣?”
他往前走了一步:“臣以为,陛下定然不会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一定是奸佞所蛊惑的,此奸佞已然伏诛,陛下可以放心了。”
胡亥颤抖着身体,看着陈居说道:“难道你当着朕的面杀人,就不算是僭越么?”
这是他鼓起所有勇气说出的话。
而陈居只是微微一挑眉头,笑着说道:“当然,当然也算是僭越。”
他从袖子中拿出代表着右相的官印,而后抬起头看着胡亥:“所以,我来辞官了。”
陈居轻声说道:“昔日,先祖与昭襄王有约定,要保住赢姓的嫡系一脉,所以,先皇后以及先皇的子嗣、宗族内的子婴公子等人,臣便带走,带往官渡了。”
他闭上眼睛,替那些人做出了决定:“陛下也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