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李霁辞兀自收拾着碗筷。
许筱周要帮忙,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她推出厨房,然后重新拉上了玻璃门,留给她一个冷淡的背影。
许筱周有些无措的攥了攥衣角,蔫蔫地返回客厅。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时不时抬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心里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占据。
李霁辞在不高兴。
就因为她意外受伤了吗?
许筱周宁愿他像平时一般嘴欠惹自己生气,也不想看他冷淡寡言的样子,好像无端中有了距离感。
这样让她想起了他们的高中,他是满身光环的学神校草,她而只是低他一级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学生,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她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抬头仰望他。
而不是像现在,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关系,是她一个人的丈夫。
许筱周抱着抱枕发呆,心里闷闷的难受着。
性格使然,她向来敏感多思,又总是缺乏安全感,此刻就不由得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
于是等李霁辞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了一个红着眼眶,几乎浑身散发着低落情绪的老婆。
他没有丝毫犹豫,走上前坐到她身边。
许筱周怀里的抱枕已经被丢到一边了,她双手抱膝,将半张脸埋在膝盖上。
听见身旁的动静,也没抬头,只闷声问道:“李霁辞,你是要和我冷战吗?”
李霁辞:?
他气笑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抱坐到自己腿上。
“冷战?冷什么战?”
“我还没生气,你反倒不高兴了。”
“老婆,你怎么这么娇气啊。”
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的,还有他无奈纵容的一个吻,轻飘飘印在她脸侧。
许筱周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别人说她娇气。
往常大家说她的性格,只有翻来覆去的听话懂事,内向腼腆之类的几个形容词。
哪怕是她爸妈,也从未将娇气一词和她联系到一起。
见她不说话,李霁辞又亲了亲她,不带一丝情。欲的亲吻,只有满满的欢喜与安抚。
“娇气点好。”他笑了,“我的老婆就得娇气。”
亲眼见证着十年前含苞欲放的花蕾,终于在十年后绽放成娇艳的花朵,他就要当最好的养花人。
漂亮的花就得娇气,他自会替她遮风挡雨。
许筱周听见他轻佻地讲情话,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你刚刚不高兴了?”她抬头看着他。
李霁辞摸了摸她的头发,垂眸观察着她脖子上的伤痕。
“对,因为你没拿自己的安全当回事。”
“许筱周。”他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下,才又开口道:“你现在可是结了婚的人,凡事也要为我考虑一下啊。”
今天是侥幸没出事,但万一呢?
他无法想象万一的后果。
许筱周怔怔地搂住他的脖子,半响,轻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知道自己性格软,总是抹不开面子拒绝人。
所以中午杜兰兰哀求她试坐新车的时候,她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答应了。
李霁辞抬手捏住她的脸,像揉面团似的捏了好几下,然后像个恶霸似地追问着,“真的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