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组内，姜黎刚迈进铁门便感受到了里边的压抑性。
这种氛围在之前是没有过的。
整个园区，只有姜黎手下网络组的待遇是最好的。
起初网络组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全靠着姜黎可怜的业绩在支撑着，现在网聊诈骗也被姜黎接手，网络组顿时壮大不少。
但相应的，姜黎需要管理的人也更多了。
除了之前熟悉的脸庞，网络组还加入了不少新人。
有刚被骗来的大学生或是白领，也有在园区待了一段时间的老人，甚至在其他几间屋子照例巡视的时候，姜黎还看到了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颊。
孙泉赫然在内。
当目光跟姜黎接触的瞬间，那个原先足足有两百斤现在却被折磨到双腮凹陷的男人，顿时浑身抖了三抖。
张奇和孙泉在姜黎没有升到网络组组长之前，没少欺负她。
现在眼睁睁看着姜黎的名头越来越响亮，地位也越来越高，孙泉心中彻底服了。
姜黎目光扫过他的时候，并没有多做停留，就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但姜黎不会忘记，曾经孙泉两人对自己做过什么。
现在张奇已经沦为乱葬岗里埋着的残破尸骨，剩下一个孙泉也像是被完全训话的奴隶，眼中没了一点儿对生活的渴望。
姜黎自然不需要再害怕他们。
她只觉得可悲，缅北的生活让人生不如死。
“叶总派我过来，可不是看着你发呆的。”
承祖哥跟在姜黎身后，见她忽然停下脚步，忍不住发了牢骚。
他手中把玩着开了锋的小匕首，寒光闪闪，折射进姜黎的眼眶分外刺目。
闻言，姜黎没说话，但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烦。
在众多对着电脑敲字聊天的人中，有个女生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手没有放在键盘上，甚至连电脑桌面都是空荡荡的，眼睛盯着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看起来像是在摸鱼。
女生特立独行的行为顿时吸引了姜黎和承祖哥的注意。
姜黎心中一惊，知道身后的人又会因为这件事小题大做，便上前两步拍了拍女生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相比于其他人，姜黎就算是质问也显得格外柔声细语。
可尽管如此，那女生还是被吓了一跳。
随着姜黎手掌落在肩膀上，女生顿时哆嗦了一下，手中的手机没抓稳，砰的一声掉在桌子上，差点儿把劣质的桌子砸出一个浅洞。
见状，姜黎下意识轻轻拍着女生的后背，似乎在说她没有恶意。
转头看到是一张温柔的女性脸庞，女生心中的戒备心稍稍放了下来，这才结巴道：“我、我没在干别的事情，我在录脸。”
这两个熟悉的字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个陌生的词汇。
姜黎微微皱眉，侧身看到承祖哥并没有往这边来，便低下声音询问：“什么录脸？”
“就是AI换脸，把我的脸换成别人的脸。”
女生缓和过来后，说话也不结巴了，见姜黎询问，索性把面前一叠写着“AI话术”的简易装订书翻开，指给姜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