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华贵,莫过于此。
即便是整个京都府的贵妇人,如玉真公主这般华贵招摇的,也再无他人。
只是此刻她那双娇媚的桃花眼,却满含怒气,微蹙的眉头让她的眼神更是逼人,紧紧盯着跪在殿中的紫裙婢女。
紫裙婢女沉浸在殿中的异香之中,眼神迷离,等到自家主人喝了一声方才如梦初醒,连忙低头跪倒:“奴婢不敢隐瞒。”
玉真公主闻言柳眉一挑,冷笑连连:“他这是要在我面前硬气一回?”
“鸾奴,去取我鞭来,我倒要让这狗东西知晓知晓,在这府中到底谁才是主人。”
紫裙婢女连忙应下,撩起裙摆便要起身去取挂在架上的黑鞘鞭。
可当她靠近架子时,榻上传来一声清冷的女声。
“殿下,何必意气之争?”
直到这时,鸾奴方才发觉那笼罩床榻的纱幕之下,竟还有另一道娇柔身影。
作为玉真公主的贴身侍女,她自然是知晓这深更半夜出现在公主榻上的女子是谁,连忙低下了头。
听到那清冷女声,玉真公主这才止住脾气。
她轻哼了一声:“难道让本宫忍下这口气不成?今日他敢打本宫婢女,明日他就敢打本宫!”
纱幕轻动,一名女道赤着玉足从卧榻上走出。
素朴的道袍藏不住玲珑有致的身姿,不施粉黛的脸上却宛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无暇,
她神色淡然,透着圣洁之气。
女道手持拂尘,施施然走到玉真公主身边。
她比玉真公主要娇小许多,仅仅只到玉真公主胸围胸襟那儿,可气场却比之玉真公主更引人眼球,不容忽视。
玉真公主一见这小女道,原本羞恼的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宫心荧拂尘微动,平静道:“争一时之快,虽解恨却不解忧。殿下要清楚,驸马爷若是心中不忿,去当今陛下那告了御状……陛下若派人来查,查到贫道根脚,那于我、于殿下,都是灭顶之灾。”
她心中轻叹,若不是玉真公主贪恋双修之好,不满足每周去一次白云观,硬要她来公主府上,又怎会节外生枝呢?
她与玉真公主在做的事,若是暴露,那可是杀头之罪!
相比于宫心荧的忧心忡忡,玉真公主却不屑一顾,冷笑道:“他去告了也没用,赵祈安不过是一枚质子,谁会在乎?本宫只要不是把他杀了,就是天天欺他、辱他、骂他,他又能奈我何?谁能管得了我与他之间的‘家事’?”
她故意在“家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可是陛下总要顾及颜面……”
“你勿担忧,本宫最是了解父皇,父皇如今深居宫中,只求仙途大道,哪会管这些事?赵祈安若真告到他面前,扰了父皇清修,父皇只会觉得他是个连家事都管不好的废物,更不会理睬他半分。”
玉真公主自信满满,对自己今天的事儿被赵祈安撞见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宫心荧心中却没有因为玉真公主的话而放松,微微蹙起眉头。
今日她与玉真公主入府密会,在这寝殿外布下了层层防线,有教中高手坐镇,怎会让一个普通人靠近还毫无察觉,导致一些不该被看到的,却被撞了个正着。
赵祈安……当真是普通人?
一股淡淡的危机感萦绕心头,挥散不去。
宫心荧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贫道欲请教中一位‘血菩萨’与赵祈安结合,殿下意下如何?”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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