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下慢慢说。”
既然慕容兄弟回来了,玉珠山庄三人重聚,自然要好好庆祝一番。
于是厨房里很快亮起了灯火,虽然只有一点花生米卤鸡脚等小菜,可坛子里飘来的酒香已十分醉人。
慕容兄弟看起来像是累坏了,他喝了一大口酒,说起了出去的遭遇。
“我得到消息,把沈樱埋了后,就连夜赶去大明湖。情报上说,我妹妹柳青青就在那里。”
说起“妹妹”两字,慕容兄弟落寞版的德华面容上露出了一个刺痛表情。
“我久未在江湖上走动,只感觉这世界有些陌生。在去大明湖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伙儿凶人正想侮辱采莲女,看到他们那粗暴手段,我慕容兄弟怎么看得下去,当场就要料理了这伙凶徒。”
跟断浪少侠厮混前,慕容兄弟就不喜欢别人恃强凌弱,这跟断浪少侠混了这么久后,更是侠气沸腾。
他当即出手,没想到和他一起出手的还有一位少侠。
两人武功都不弱,那群凶徒自然不是他们对手。
之后,慕容兄弟就和这叫作“宁天”的少侠一见如故,成为了好友。
宁天也要去大明湖,于是两人便一起上了路。
没想到宁天少侠不止武艺不俗,手持折扇风度翩翩,还极其擅长烹饪,甚至还是一名写闲书的墨客。
这人十分有趣,一路上,慕容兄弟和其游山玩水,吃吃喝喝,总算临近了大明湖。
想到要见到大明湖畔的“柳青青”,慕容兄弟忍不住紧张起来。
“这期间,我和宁天关系越发要好,可就在我想着柳青青的事,有些焦虑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
作为最佳听众,在这幽暗的夜色中,沈樱忍不住问道。
慕容兄弟拿酒杯的手都有点抖,一脸惶恐道:“我无意间发现宁天手臂上有一个月牙的胎记。”
“你们知道,我经历了五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后,对这种事都有些怕了。当初我追问过我父亲,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妹妹流落在外,我父亲一脸踌躇,见我痛苦,就说起了一个。
他说我有一个妹妹出生时右手手臂上有一个月牙胎记,很是特殊。”
听到这里,段云和沈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少侠好友变成了妹妹,特别是配合上慕容兄弟惶恐和见了鬼的表情,着实有一种惊悚之感。
不得不说,这十二重春雨的含金量还在上升,慕容兄弟不过出去了一趟,就能再遇到同父异母的妹妹。
慕容兄弟忍不住说道:“我这才知道,我为何会对宁天一见如故,为何会和他相处甚欢,甚至即便他是男人,隐隐也想和他呆在一起了。”
“因为他本就是女扮男装的女人,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她假扮的手法巧妙,我根本没认出来,直至看见这月牙胎记,才彻底反应过来。”
“我当时只能当作一直不知情,只待机会合适,就悄悄离开她。我知道,我不能再陷进去了,可是想着和‘宁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就好痛苦,好舍不得。”
说到这里,慕容兄弟露出了一个“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痛苦表情。
段云和沈樱则一脸鄙视。
这才多久,就要死要活的样子。
之后,慕容兄弟继续说道:“半夜时分,我忽然惊醒,听到了一点细碎声音。”
“当时我和宁天住在一家临河的客栈里,因为当时住店的人太多,我们两间房并没有挨在一起。我想着要走了,当时忽然很想去看看她,再看一眼就行。”
听到这个,段云和沈樱再次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这明知道是妹妹还去偷窥,不是变态是什么,这明知道不能陷太深,还要去看,不是犯贱是什么?
慕容兄弟已不想吐槽两人,因为两人的眼神很一致,很神似,可以说是上好的夫妻相。
等你们知道互相是兄妹了,才会明白我的痛苦!
“你们别这样看我,我是真的忍不住。我当时去到了宁天的房外,却发现宁天还没有睡,屋内没点烛火,却像是有人。
因为宁天的房间临着河,那晚月色正好,也很适合花前月下,于是我便在河中的倒影中看见了他正在和别人聊天。看到那个人的瞬间,我的魂都要吓没了。”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谁吗?我看到了我妹妹青青,青青正和宁天在一起说话,她们像是早就认识,我虽然听不见她们在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她们是在说我,像是要对付我。
河水映照着她们的脸,上面泛着涟漪,就像是在看着我,很可怕。”
“也许,从宁天出手的那一刻起,这就是对付我的圈套。青青一定早就知道我会来!”
听到这里,段云和沈樱又是一惊。
这特么还没开始抓妹妹,怎么听起来就和恐怖片一样了。
“我本来感觉是能对付青青的,可如今二对一,我就没了把握,我觉得自己玩不过她们,于是我连夜就跑了。可她们却像是没放过我,她们像是追了上来。
我只能一边绕路一边逃,前些日子在坟头里躲了小半月,才彻底甩开了她们,这才回来了。”
说到这里,慕容兄弟像是少了半条命。
“我就不该出去,不出去的话就不会遇见新妹妹,不遇见新妹妹就不会一见如故,不会相约同行,没有这些记忆,我如今就不会这么痛苦。”
说着,慕容兄弟再次戴上了痛苦面具。
“还有,我也不会这么害怕了。”
“真是痛又害怕着。”
这时,慕容兄弟眼中又多了一些畏惧,俨然是陡然见到新妹妹和旧妹妹联手的画面吓到了他。
“那你的意思是,你出去这么久,是和新妹妹一见如故,谈情说爱去了?”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响起。
“也不能说谈情说爱,只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呆在一起就想.”
这个时候,慕容兄弟陡然发现说话的不是沈樱。
如果不是沈樱,刚刚说话的是谁?
慕容兄弟一回头,吓得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只见他身后,风灵儿正站在那里。
油灯的光芒只照亮了她的下半身,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于是在深夜里格外恐怖。
“灵儿。”慕容兄弟紧张道。
他想要摸武器,却发现刀刚刚喝酒时已放到了桌旁。
“怎么,哥,你很害怕见到我?”风灵儿幽幽说道。
“没,没有。”
“其实我后面只是讨厌你如现在一般没有担当,没有胆量,只想教训教训你。你我恩怨本来该两清的,我也不会下重手,毕竟我们是兄妹。可你为什么要委托他,不仅让他射穿我的屁股,还让他在我身上打几十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