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叔,卫红这孩子你还不知道吗。”
“咱这本本分分农民家的孩子,哪有不能吃苦的啊。”
“是不是,儿子?”
骊萍一边笑呵呵的打着圆场,一边用眼神暗示赵卫红顺着自己的话回答。
“砰!”
赵建国重重的放下酒杯,拍得碗碟“噼啪”作响,脸色格外阴沉。
“跃进问的是卫红,你插什么话?”
“咋的?你这个当妈的,还能护着他一辈子不成?”
“还是说你能替他去当兵?”
骊萍的身躯顿时为之一僵,神情更是有些发懵,显然不明白丈夫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赵跃进看在眼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便又笑着说和道。
“大哥,嫂子不也是为了卫红考虑吗。”
“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有话就好好说呗,你吼我妈做什么!”
“要是给我妈气回娘家了,看你咋哄!”
一听这话,赵建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行啊!
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
都敢和我这么说话了!
很是埋怨的瞥了父亲一眼,赵卫红又凑到骊萍身前,轻轻拍打着母亲的后背。
“妈,咱不和我爹那个驴脾气一般见识。”
“但是妈你也别想太多。”
“儿子自己选的路,我心里有数着呐!”
“您就放心吧!”
听着儿子知冷知热的回答,骊萍猛地扭过头去,半晌过后,才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
将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消弭于无形。
赵卫红这才看向赵跃进,也没来上一篇夸夸其谈的长篇大论,以展示自己的决心,只是语气轻松的开口道。
“二叔,我准备好了。”
“好!”
......
不多时。
赵建国两口子一前一后,从赵跃进家中出来。
至于赵卫红,则是被赵跃进留下了,说是要交代一下接下来几个月的“章程。”
左右张望了两眼,见周围没人,赵建国赶忙加快脚步,试探性的去碰妻子的手臂。
骊萍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啪”的打开,明显还在生气。
无奈之下,赵建国只得小声求饶道。
“孩他妈...”
“你真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是他妈?”
赵建国不提还好,他这一说,骊萍心中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直接化作脸颊上豆大的泪珠,簌簌而下。
“我这个当妈的,帮儿子说几句话,有错吗?”
“瞧你刚才那个德性!”
胡乱抹了几把脸上的眼泪,骊萍拔腿便向家中走去。
看这架势,似乎真被赵卫红说中了,要回娘家。
赵建国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刚刚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孩他妈,你听我说!”
“没人说你疼孩子不对!”
“可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
“那不一样了?”
闻言,赵建国重重的叹了口气,从腰间掏出烟袋,“吧嗒”了好半天,才闷闷的开口道。
“我这个弟弟,十六岁就去当兵了。”
“过了一年半,才给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
“五分钟的电话,拢共也没说上几句话,光听他在那哭。”
“咱爹咱妈当时也跟你似的,心疼的直掉眼泪。”
“可就算把天哭塌了,又有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