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知道,这人是怕她把取出来的东西私藏了,哪怕沈鸢就住在这里,他也不信任她。
像他们这种盗墓的,做刀口舔血的营生,除了父子,谁都不会相信。
当晚,秦野提出要住在凤起潮鸣。
虽然沈鸢也在,可是秦野毕竟是个大男人,苏婳觉得不自在,让他去酒店住,房间费她出。
秦野不同意。
苏婳说:“那你和沈鸢在这里住,我去我妈家住吧。”
秦野就笑啊,“苏小姐,应该听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吧?你现在出去,万一去报警,怎么办?”
他笑得很淡,眼神带点警告的味道。
虽然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很压迫,不舒服。
苏婳也笑,“秦先生,既然不信我,就没必要找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东西你拿走吧,我不接这单生意了。”
气氛僵住。
沈鸢忙拉着苏婳的手撒娇,“婳姐,婳姐,就将就一晚上吧,弄好,我哥就走了,这是我亲哥。他人不坏,就是警惕心强。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我哥绝对不会冒犯你一下。”
苏婳被沈鸢磨得没办法,答应下来。
她得给顾北弦打电话说一声,省得保镖再传话。
有男人进了她的住处,一整夜没出去。
这要是传到顾北弦耳朵里,不得炸?
手机拿出来,刚拨出去号码,门上传来指纹锁开锁的声音。
紧接着走进来一道颀长高挑的身影。
男人身穿深色薄风衣,面容英俊,眉眼风流好看,一身矜贵。
正是顾北弦。
看到秦野,顾北弦眸色微冷,抬腕看了看表,“这么晚了,秦先生来我太太家做什么?”
苏婳急忙解释:“他有个塔要修。”
顾北弦眼皮一掀,“白天不能修,非得晚上修?”语气不悦。
苏婳说:“他今晚要住在这里,你今晚也住在这里吧。”
本来顾北弦心里挺不舒服,但是一听苏婳让他住在这里,就没那么生气了。
平时苏婳是不让他在这里过夜的。
顾北弦手一抬,非常大度地对秦野说:“之前跟秦先生有过一面之交,觉得你人品还行,就暂时住一晚吧,反正家里空房间多。”
“谢了。”秦野没什么表情地说。
不苟言笑,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顾北弦眸色暗了暗,平时习惯了别人对他殷勤,今天碰到比他更冷的了。
沈鸢察觉不对劲,忙不迭地说:“谢谢顾总,谢谢顾总。”
于是秦野今晚住在了楼下的起居室。
塔装进了密码箱,放到他枕头旁。
顾北弦和苏婳躺在楼上卧室,柔软的大床上。
苏婳说:“幸好你来了,否则今晚都不知怎么过,感觉那男人不太好相处。”
顾北弦把她勾进怀里,抱着她软软香香的身子,“没事,我在,他不敢横。”
苏婳觉得这男人,自从顾谨尧空难之后,对谁都变得大度了。
如果放在从前,秦野敢这样,他早就派手下人把他赶出去了。
月华如水。
洁白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
顾北弦抬手捏起苏婳的下巴,开始亲。
“唔,不要,楼下有人。”苏婳轻轻去推他。
“那我们去三楼。”
苏婳拗不过他,被他抱着去了三楼。
三楼室内有个秋千。
他把她放到秋千架上。
她在晃,天花板也在晃。
没多久,苏婳觉得自己仿佛飘到了天上,骨头都被他折腾得散架了……
果然,换个地方感觉截然不同。
次日上午。
顾氏集团和楚氏集团代表开会。
楚锁锁身为楚氏集团董事长助理,自然也在。
漫长的会议结束,顾北弦拿着文件,回到自己办公室。
楚锁锁敲门进屋。
顾北弦眉头一抬,语气微有不悦,“怎么是你?”
楚锁锁把门关上,做出一脸失望的模样,用同情的语气说:“北弦哥,我朋友正好和苏婳住同一个小区。她说昨天有个男人进了她家,直到今天还没出来,你知道吗?”
顾北弦眼皮一掀,“有事?”
“那男人和苏婳独处,还过夜,你不生气?”
顾北弦笑容清冷,“你朋友没告诉你,我也去了?”
楚锁锁慌了,眼神躲闪,“你也在啊,我朋友没说。我朋友怎么这样呢?她竟敢诋毁苏婳,太坏了。”
“出去吧。”顾北弦拿起文件,翻阅起来。
楚锁锁却没走。
她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照片,放到办公桌上,“北弦哥,你看,苏婳和这个男人好亲密啊,哪里都有他,你可得提防点。”
顾北弦垂眸,照片上全是苏婳和顾谨尧同框的照片。
有在医院的,有在颁奖会场的,还有在凤起潮鸣大门前。
顾北弦眼神冷峻起来,静静地注视了楚锁锁几秒钟。
他抬脚走到门口,拉开门,声音薄凉:“下楼,出门左拐,那里有个喷泉,脑子脏就去好好洗洗。苏婳比喜马拉雅山上的雪还干净,用得着你来诋毁?下次再搞这种事,别怪我翻脸无情。”
楚锁锁手捏着衣角,唯唯诺诺,“北弦哥,我也是为你好。”
顾北弦耐心尽失,走到办公桌前,拨通内线,“来人,把楚小姐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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