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衡山 第一百零三章:师父,剑来!(8.626k!朋友们五一快乐!)(2/4)

焰光跳动如一匹匹火红骏马,在湖光山色间纵横驰骋。

赵荣立身湖前,身处江湖,滚滚洪流大势在他心中也如万马奔腾。

未来像今夜这般争斗,决计不会少。

他眉目清亮,眼中自有波澜沉沦。

“晚风卷湖雾,朦胧却似飞烟流。时光逝,暗月走,低低西斜林莽后。生事从来似烟水,匆匆去,何必愁。”

赵少侠兴致大发,想在大湖大火之间舞剑助兴。

他顺手朝侧腰一摸,空空只余剑鞘。

忽而满腔兴致,忽而意兴阑珊。

什么癖好,拿本少侠的剑干嘛?

赵荣目光一沉,还好他早有防备,那只是一柄普通佩剑,无任何衡山标记。

但赵少侠是爱剑之人,用了一段时间便生感情。

此时被人当成战利品收走,心中定然不悦。

想到那黑衣人,他浑身泛起一股杀意来。

赵荣身后站了好些人,三脉弟子皆有,方千驹师叔也在。

大家见他矗立湖边,没人打扰。

夜战白马庄,这一战比沙角岛更加惊心动魄。

魔教高手、嵩山高手,那些名震江湖的人物就死在他们眼前!

往日看到都不敢靠近的角色,现在躺在地上后被他们摸来摸去,多半还要投去如看“朽木”般的眼光。

这对衡山弟子的触动着实不小。

大家看向湖边那道身影时,与以往又不一样了。

白马庄大战在场之人皆有参与,虽会将事烂心底,可自家人明白自家事,魔教高手与嵩山高手怎么死的,大伙心里就和明镜似的。

忽然,

湖边的大师兄转过身来,见他眼中杀气弥漫,大家都自发偏过头去。

听说大师兄追杀嵩山高手,返回时被高手偷袭,剑打丢了。

这时可没人去触霉头,

“大师侄,一柄剑稀罕什么?”也就方千驹最实诚,宽慰道,“下次碰到那个黑衣人,我帮你把剑夺回来就是。”

赵荣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扫了他几眼。

“师叔怎么夺,与那人拼音律吗?”

“当然,”方千驹奇怪地望着他,“你都要弃剑逃跑,师叔与他斗剑如何能胜?”

赵少侠显然不服气,“方师叔。”

“若我内力全盛,不见得就斗不过他。”

“哈哈哈,我大师侄天下无敌。”

方千驹尬笑三声,当他是个小少年,很努力地安慰。

赵荣被他逗乐了。

他们等在白马庄前,待天将明未明时,白马庄已面目全非,那些枯槁的棚户、木屋、马棚,茅草,全部化作灰烬。

土墙倾倒,烧得一面漆黑的黄土墙又压盖诸多痕迹。

后续还会遣人来查探,此时火势下去,又没再让人添木添柴,衡山一行人便原路返回衡阳城。

来时心情沉重,回时浑身松快。

不少弟子在讨论所见所闻,一路自然多话。

“贼匪将我们当做贼匪,魔教将我们当做魔教,大师兄却说白马非马,真是有趣啊,唯叹今夜没带洞箫。”

“沈波师弟擅唢呐,可将此地孤魂全都送走。”

有门人赞叹:“冯师姐、程师兄他们的剑法好生厉害,那晚在云雾阁原来没出真功夫。”

掌门一脉弟子笑了,“对自家人当然没杀气。大师兄早说过,这次回宗门后不管是哪边的弟子,都到听风台练剑,这路适合咱们衡山派的快剑在场人人可学。”

“向往之至啊!”不少刘府与鲁连荣弟子欢喜而笑。

……

大家在路上又聊起一件玄奇之事,正与向大年有关。

据说众弟子一路摸尸,竟一无所获。

乱葬岗上,人人失望。

那真是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失意的向大年坐在一个坟头残碑上,哪里想到那碑突然断裂,向大年猛得仰倒栽入身后塌陷的坟包中,本以为里面是枯骨,没想到有半具鲜活尸体,差点没把向大年吓死。

他狼狈爬出坟包,却惊异不定,又跳下去瞧瞧,果然是鲜活尸体。

这时坟中突现鬼火,吓得向大年再次跳出。

可他跳出坟包后越想心越痒,于是心一横第三次跳下,以鬼火照明,将尸体狠狠摸了一遍。

这一下,当场大爆!

原来那半具尸体,正是被锦毛狮高克新一剑斩下去、魔教五炷香香主皇甫嵩藏着秘籍的上半身!

向大年三顾坟坑,带出游龙换手快剑剑谱。

有弟子竖起单掌在嘴边悄声说,“据闻当时乱葬岗不知打哪来了一只野狐,忽然两眼冒鬼火。”

“如人一般喊话,惊悚得很。”

“喊得什么?”

“狐鸣呼曰:游龙快剑一相逢,三脉归一衡山荣。”

一些门人哈哈大笑,一些门人说要弹曲助兴,一些门人却称狐言没错

荣亲传则说:“大年师弟乃本派功臣,但谁编的故事?”

“他!”众人指向全子举。

全子举却面不改色:“狐确有其言。”

赵荣鼓掌,不愧是本公会宣传部一把手,全师弟张嘴就是公会文化。

……

赖志芮伏诛第八十二日。

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作为幕后黑手,赵荣几乎一手制造衡州府近年来最大的一场江湖风波,坑杀魔教嵩山派诸多高手,死者上百人。

嵩山小太保骨扬他乡,魔教副堂主青山乱葬。

昨夜他办完大事,心中空落,似在江湖颠沛疲乏,心中极念赵家坞,想见见爷爷。

但到院外,听得里间呼吸均匀。

赵荣心神一定,笑着没扣柴扉久。

就近去了同福客栈,在里面睡了好几个时辰。

等他醒来时,晨光顺着窗扉格栅倾泻进来,身体传来阵阵疲倦之意,尤其是头部,那一撞着实不轻。

窗外有一棵柳树,鸟鸣之声婉转清脆。

赵荣猛然惊神,想到自己在客栈中便又放心了,他伸头看到客栈外侧的马棚,透骨龙心生感应也瞧见他,不由朝他长嘶一声,煞是欢快。

又把头朝外乱摆,似乎叫他出去兜一圈。

赵荣没理会它。

“噔噔噔”,跟着就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荣哥,透骨龙在叫,准是你醒了。”

“嗯。”

赵荣听见比柳树上的鸟鸣声还要清脆的声音,本就和衣而眠的他伸手拔掉房间门栓,一道比去年长高一点的身影靠门而入。

一身白色的轻纱裙,袖口裙摆点缀粉丝绣花,腰间系着粉绸带,眉目如画的小脸上,有神的眼睛总透着灵动,像是会说话。

头上的粉色丝带没束好,叫一小撮调皮的青丝顺着额前垂下,又被她鼓气张嘴随意朝旁边一吹,又连吹了好几下。

赵荣笑着伸出两指帮她随手朝旁边一拨,曲非烟则是将盛着汤的托盘放在木桌上的茶壶旁边,顺手将茶壶杯盏朝边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