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隔壁胖婶和金麻子一样,都是抄袭模仿宋玉枝的做菜手法。亦或者说,他们自以为轻易就能模仿抄袭到了。
就想着靠她的菜来大赚特赚。
当然了,两人还是有些不同的地方,金麻子那真是腌臜下作到了极致,已经到了触犯律法的地步。
胖婶则还知道在名头上矫饰了一番,更像是不入流的商战手段。
周氏和宋知远不知内情,但赵大娘可对金麻子的事儿记得很清楚。
那金麻子去岁让她扭断了胳膊,仓皇逃窜,到今年都开年了,赵大娘都没再在码头上见到他的身影!最好是再养不好那条贱胳膊,想想都觉得解气!
赵大娘笑了笑,随后又有些不确定地道:“那金麻子的面条本就普通,他又没做过猪血面,光听了枝枝你那面条的名头就照葫芦画瓢,令人发笑。但是这次情况好些有些不一样……”
那胖婶有些话说的不掺假,她确实在码头上做了好些年的清蒸鱼了。
而且本身也确实有些手艺傍身,不然不会在码头上安安稳稳立足这么久,还攒下了足够买下一条渔船的银钱。
昨日她也确实听到了王家大少爷说其中关窍。
甚至因为小摊档上条件简陋,就是木房子里头搭个不带门的小灶房,站在门口就能把宋玉枝做菜的步骤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本来就会做这道菜的人,跟金麻子那样的门外汉当然是不同的。
所以不怪赵大娘听完宋玉枝的话还没放松下来。
但是宋玉枝有这个自信。
上下两辈子她都以烹饪下厨为事业。烹饪从来不是简单的事儿。
烹小鲜如治大国,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更别说她昨日的做法还与众不同,另有玄机。
她不怕胖婶抄,反而就怕她不抄,真要抄了她做鱼的法子,今日隔壁坐满了人,只要里头有那么一两个不好相与的,够她赔的了!
赵大娘和的性情和宋玉枝南辕北辙,却能在小半年的时间里相处甚好,亲如母女,就是她这个人虽然是个急性子,但是听劝,而且格外听宋玉枝的劝。
她冷静了下来,转头和周氏说起当日怎么惩治那金麻子的始末。
那桩故事说来也是跌宕起伏,周氏一边听着一边忙碌,自然也没有着急上火了。
也就一刻多钟,隔壁传来了嘈杂的骂声。
“这也太难吃了!腥死我了。”
“好恶心的味道,我想吐。”
有人带了头,干呕声响成一片,有客人骂骂咧咧地道:“老子看着你做的,前头就说这鱼不放黄酒、豉油又那么稀能好吃吗?你非说昨日的黄金清蒸鱼就这么做的……”
听到响动,赵大娘的心已经飞到了隔壁。
宋玉枝歇了会儿也缓过劲儿来了,就说自己来替赵大娘,让她去隔壁瞧热闹。
赵大娘虽然确实挺想去看的,但是哪里好意思呢?
“我不去,让知远去!他小嘴能说会道,回来说给我们听。”
宋知远负责收钱,被隔壁的响动闹得分了心,他生怕自己收错了银钱,就问宋玉枝说:“姐姐,我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