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固都越说越兴奋了,说得弟兄们也都兴奋起来。
晏旭见状,也不再出声。
他不想扫了弟兄们的兴。
就这么继续高兴下去吧……
直到都喝得酩酊大醉,月移斜空。
晏旭才将他们都安置好后,一个人静静站去了院中。
他很担心:老皇帝会倒行逆施,反给东辽做出赔偿。
因为对于老皇帝来说:有声望还有能力的大将军、更能威胁到他屁股底下的那把龙椅。
为此,他几乎没什么是不能舍的。
不过,戚家军能暂时不用再打仗、能有了缓息休养之机,能少却许多的牺牲,晏旭心下还是有些高兴的。
且他为老皇帝心疼什么呢?
他只是心疼那些要为此负担的百姓们而已。
日子都够苦的了。
“喔喔喔~~~”
公鸡唱鸣。
宫门大开,文武百官们鱼贯而入。
被一改再改、改为五日一次的早朝,开始了。
而今日稍有变化的是,大景朝尊贵的皇帝陛下,没有让朝臣们“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他直接就将东辽渴望和平的事情说出,让朝臣们给出建议。
对此,朝臣们该知道的都已知道,一听陛下果然让他们出主意,他们立刻就分成三派。
一派支持、一派反对、一派看戏。
支持和反对的吵成了一锅粥。
“陛下,东辽已示弱,显见得我军势不可挡。在这种时候,更该穷追猛打,打疼、打痛、打到他们永远不敢再轻易犯我大景边境。”
这是武将们、也就是支持派气宇轩昂的说法。
文臣们则抄着双袖、慢条斯理、斯斯文文、侃侃而谈。
“穷寇莫追、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免子急了还咬人呢,东辽是百年来的强敌,难能可贵主动求稳求和,我朝亦应有礼有节、宽宏包容、允他自退,以期我大景朝保存实力是也。”
武将不干。
“就这么让他们想打就打、想和就和了?那边关无数被屠戮的百姓、无数阵亡的将士、无数损失的财帛,由谁来负责?我大景又不是茅厕!”
文臣摇头。
“斯文着些、斯文着些,尔等还真乃莽夫是也,这儿可是金銮宝殿,至尊至贵之地,岂可无所顾忌胡言乱语?咱们就事论事:若执意不接受与东辽和谈,只会造成更多的牺牲、更大的损失,岂非更不上算是也?”
武将一摆手。
“你别跟我说这个!我就问你:此时我军气势大盛、国气蒸腾,在最好的痛打落水狗之机,突然收手答应与对方和谈,这跟屎拉一半正痛快时、又给憋回去了有什么两样?凭什么?!”
文臣不忍视听。
“粗鄙、粗鄙,当真是有辱圣听。我只问回你:若执意与东辽为战为敌,国库将何以支撑?见好就收吧,让东辽退出那两座城池即可。”
武将啐一声。
“人家跑你家来了,抢了你的财、睡了你的婆娘、打死了你的娃,你鼓起勇气召集起人手、将人家打怕了。这个时候,你礼送人家离开你的家?再笑吟吟与对方握手言和?是不是还要来一句:好走不送?!是不是还要再给对方送些礼物、好让对方走得更舒心愉悦?!”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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