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了红袖招,我们的那些姑娘们该靠什么生存?”坐在第四座的一个极其美艳的女人翘着二郎腿,优雅地抽着旱烟,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做红袖,我们的姑娘们还可以做女红制云衫。”顾州澄淡然道,“难道没了红袖招我们青丘就会灭亡?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让青丘走的体面些,让我亲自送走它。”
所有人都听出了顾州澄话语中的寒意,也都从那张冷若冰山的脸上看到了属于帝王的决绝。
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是真的要关停青丘所有的红袖招。
“今日是我天宫的新守望者任职大典,大家还是将视线投回我们的守望者身上吧。”斯文男人想要纠正这场已经偏题的大典。
“不,狐王正在说的也是我和弟弟即将做的,我们会和狐王一起,将所有的红袖招关停,若有不从者,逐出青丘。”此时的李默前所未有的认真,就连平常吊儿郎当的语气都变得极其凝重。
“在场的诸位,谁支持,谁反对?”狐王冷冷地问。
台下台上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偌大的命放楼瞬间变得落针可闻。他们忽然意识到,今天这场大典原来是一场鸿门宴啊。狐王和这两位守望者不知何时已经达成了共识,若他们敢有任何异议,恐怕今日命放楼真的是要血流成河了。
毕竟狐王……把他那具积攒了数千年气血的躯体也带来了啊!
“观棋,阿默啊。今日我可是专门从天宫赶到青丘来参加你们的就任大典呐,没想到你们居然给我送了一份这么厚重的大礼。”秦百川站在命放楼二楼,轻声笑着。
“秦元老。”李默和李观棋尊敬地拱手。
“秦元老,好久不见。”顾州澄也站了起来,双手抱拳。
“红袖招在青丘历来以久,哪怕真的要废止,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够做到的。”秦百川幽幽地说。
“秦元老说的是,可是青丘积病已久,想要改变青丘,只能下一剂猛药。”狐王回应。
秦百川扫了顾州澄一眼,“您才是青丘的王,青丘的事我可做不了主。不过,今日是天宫的任职大典,最好还是围绕天宫的工作进行。”
斯文男人立即反应过来,“专员们,奏响天宫华曲。”
“轰轰轰——”气势恢宏的华章在顶楼的管风琴中轰鸣,轻扬的符号在琴瑟间跳跃,飘远的乐曲在笛、埙的竹撑上奏响。
如此磅礴的华曲,应该只能出现在耶和华复苏之日的弥撒上才对。上百种乐曲共同齐鸣,没有一丝违和感,只有盛大,盛大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天宫独有的华曲,只有在发生大事时才能演奏。据说当年创立天宫的云家先祖逝世时,华曲足足演奏了七天七夜。
李观棋两人上任当然没有那么隆重,在华曲悠扬壮阔地流转了一个小时后,所有乐曲默契地一同停下。
“今日,百无禁忌。”命放楼顶楼降下酒塔,秦百川优雅地拿下一杯,微微抬杯向下方的众人示意。
这是他定下的传统,上任守望者离开时要默默退场,新任守望者上台时要隆重地为青丘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打好关系。而男人之间拉近距离最快的方式,无非就是一起豪饮上一大杯烈酒了。
所以,每一次新守望者上任,命放楼就会买下天上人间所有的美酒,大家一同豪饮上整整一日。
“大家请随意。”斯文男人热情地调动气氛。
陈深为顾清歌取了一杯金酒,“喝一杯酒可以缓解紧张和调节情绪。不过,不要喝多了,量力而行。”
“谢谢。”顾清歌礼貌地接过高脚杯。
“哥哥我也要,我也要。”小狐狸撒娇道。
“你才几岁啊?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陈深笑着摸摸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