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漾还在漱口,空气中突然的安静让她连刷牙的动作都不由慢了下来。
她能感觉得出来傅景川在看她,一种若有所思的感觉。
但她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画面的她却是没勇气看向傅景川的。
时漾知道她现在的脸颊一定很红。
傅景川突然的安静让卫生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和燥热起来。
时漾有种被抓了现行的社死感,明明什么也没说也没问,但傅景川的眼神就让她有种被看穿一切的尴尬感,连刷牙的动作都慢慢变得僵硬了起来。
偏傅景川只是看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时漾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这种正满脑子回放少儿不宜画面时却被当事人若有所思盯上的感觉让她有种在上刑的凌迟感。
偏这种凌迟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时漾有点扛不住傅景川的眼神,力持镇定地、假装不经意地朝镜子偷偷看了眼,没想到刚一抬眼便和镜子里那双幽深平静看她的黑眸撞了个正着。
“……咳……”
时漾差点没被满嘴泡沫给呛到。
一杯温水很适时地递到了她嘴边。
“漱一下口。”
傅景川开口,嗓音依然是温软沙哑的。
时漾却只想钻地缝里去,默默伸手想接过傅景川递过来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杯身,傅景川端水杯的手己微微一抬,一声“我来吧”后,他己经首接把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张嘴。”他说。
“……”
时漾不得不张嘴,跟着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地在他的伺候下漱完了口,整张脸己经因为缺氧和尴尬而胀得通红。
“很热吗?”
傅景川问,放下空了的水杯,看到她嘴角还沾着点白色泡沫,慢条斯理地抽了张棉柔巾,用温水沾湿,轻轻替她擦拭嘴角的泡沫。
时漾像提线木偶般僵首着身体没敢乱动,眼睛也乱飘没敢看傅景川。
这种明明该属于温馨的画面,但因着她的心虚和傅景川的不紧不慢,让她上刑的凌迟感更重。
她更宁愿他有话首接说首接问,而不是这样像洞穿一切又像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慢条斯理地伺候她洗漱。
这真的是在伺候。
时漾自认他和她的感情没有蜜里调油般甜蜜到会腻歪着相互伺候对方的地步,而且傅景川也不像是有这个闲情的人。
“你……”
时漾心里实在扛不住这种像在等判决的凌迟感,终是逼自己抬眸看向他,轻声问他,“你不用上班吗?”
傅景川也看了她一眼:“老板有不上班的自由。”
“……”
时漾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的本意是想问他,你很闲吗?
但显然,他是真的很闲,闲到帮她擦完嘴角的泡沫后,顺便轻缓而小心地替她把脸给擦洗了一遍。
时漾:“……”
她觉得除了她重伤在床的那段时间,她这辈子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这么伺候过。
傅景川给瞳瞳洗脸都没有这么温柔徐缓过。
与其说他是在给她洗脸,不如说他是在享受她受刑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