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场,念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
李氏不许她再去六疾馆,“自己还着病,就别去扶危救困了。”
王慕宜私底下却表示十分羡慕,“我要是能瘦的像你这样好看,叫我病一个月都行。”
这话不幸被李氏听个正着,又如此这般学给了王慕宜的母亲,于是王慕宜喜获每日多加两碗补汤成就。
徐夫人也来温府探望过她,见念兮仍旧面带病容,只叫她安心休养,“冼夫人说了,你爱嫁谁嫁谁,好好的姑娘家,京中有那些个大好儿郎,再别说什么终身不嫁的话。”
“有冼夫人和我在,谁都迫不了你去。”
李氏在一旁听得直抹泪,拉着徐夫人的手千恩万谢也道不尽。
徐夫人年轻的时候在宫里奶陛下,几个月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后来女儿夭折,她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是以她对念兮,还有另外一分寄思在里面。
念兮自己更是感激不尽,“多谢夫人和诚敬夫人,为我的事奔波。”
那日皇后的千秋宴,两位夫人能来得这样及时,是念兮见势不妙,遣了兰芝去搬救兵,她那时也是没奈何了,这才勉力一试。
没想到两位夫人当真大义,尤其是诚敬夫人,即便腿脚不便也来护她。
“等我身子好些,定然好好为六疾馆做事。”
徐夫人好笑,“你又不是帮工,且养好身子要紧。”
陆淮如今也是温府的常客,温家人虽不待见皇后一系,可对于小七,谁也恨不起来。
只怪这小子长得太讨喜,聪明话一套接着一套,哄得李氏眉开眼笑,恨不能原地当祖母。
为此,李氏又开始给温清珩相看。
且势必要温清珩开春娶妻,李氏算过日子,只要温清珩不拖后腿,等到明年这会儿,她就有真孙子抱了。
温清珩已经因此躲出去好几日未回了。
问,就是衙署有事,走不开。
“他一个工部六品小官,有什么重务要事叫他连家都不能回?”
周言礼体贴的倒了一杯银耳莲子茶,递给李氏:
“冬日干燥,伯母喝些润肺的茶。听闻陛下来年要修皇陵,这是皇朝大事,清珩哥忙碌也是正理。”
李氏喝了口润肺茶,当真觉得气都顺了好些。她扭头看向端坐在下首的周言礼,容貌昳丽,灿若朝光,不由笑问道,“方才可去瞧过念儿了?”
周言礼笑着应是,“姐姐在作画,我瞧着比前两日精神好了许多,叫人也放心。她画的认真,我不想去打搅了她。想起昨日听到伯母有些咳,便将从南边带来的润肺茶给您带过来,我记得您爱喝。”
“亏得你细心。”
李氏愈发舒心,“你那哥哥姐姐,可没你这般细致入微。”
周言礼却不肯说念兮的不是,“姐姐才是最有心的那个,伯母的喜好她全记得,这银耳莲子茶也是她说与我知的。”
“你打小便听不得谁说念儿不好,怎么长大了还这样?”
周言礼一愣,讷讷不知该说什么好,侧脸却有些发红,忙喝茶掩饰过去。
李氏都看在眼里,愈发笑得见眉不见眼。
“快过年了,今年是不回去,要在京城过吗?”
“原是要回的,家父也寄了信来。不过已错过了行程,今年便不回了。左右与我也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