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嫁给失忆大佬后 第144章(2/3)

“当然,虽然他本意并不是要帮你报仇,但他杀范恩的举动,确实也算是帮你报了仇,非说是恩情,也没有错。但你不是也回报过他了?他把你卖给薄胤,换了荣华和富贵,你们恩情已消,你不欠他什么。

“但那些忠于你爷爷的部下们呢?还有那些流民军,他们一路追随你爷爷,从东南到两京,又从两京退到荆襄以南,现在被姚昌卖给薄胤,你问没问过,他们是否愿意?你已经拿自己报过姚昌的恩情了,可他们呢?”

董远被越说越呆怔,只觉得自己本就不聪明的脑子,已经快转不过来了。

他以前确实没想过这些,毕竟董坚死时,他才十三岁,跟着家人逃亡,吃尽苦头,后来又成了傀儡,再后来又被薄胤软禁。

他能带着木舸一起逃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哪想得到那么多?

但他又觉得这个北朝太子的话,好像很有道理,把他之前的认知都推翻了。

但逃亡以来养成的警惕心又提醒他,不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尤其他跟这个北朝太子才认识不到一天,尤其他……他还不太聪明。

董远对自己的脑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时陷入纠葛。

李禅秀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只意味深长道:“情况都跟你分析了,不瞒你说,我确实需要你们流民军投靠,但跟你这么多,也是因为你是小舸的朋友。你可以好好想想我方才那些话,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他半诚恳半拉拢,倒是让董远这傻小子一阵感动,用力点头:“嗯,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想的。”

然后等李禅秀出去,他立刻痛苦抱头,哀嚎道:“快快,小舟,你快帮我想想,我脑子快炸掉了。”

木舸:“……”

刚走出帐门的李禅秀:“……”

刚走两步,他忽然想起还忘了一件事,于是又折回来。

木舸和董远见他回来,立刻也正襟危坐。尤其董远,苦皱着眉,一副自己真有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李禅秀忍笑略过他,问木舸能不能看懂那些造船的图纸。

木舸立刻点头,旁边董远也赶忙附和:“小舟从小就跟木爷爷一起到船坊学这些,而且他过目不忘,聪明着咧,这些他都懂,比木叔懂得还多。”

李禅秀闻言惊讶,看向木舸道:“是吗?”

木舸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摇头,在纸上写:没有过目不忘。

只是跟董远比,他记得比较快而已。但董远那脑袋,谁跟他比,记得都快。

李禅秀不知情,以为他谦虚,又问能不能帮忙誊抄那些图。

木舸连忙点头,甚至立刻下榻,要去帮忙。

李禅秀赶忙拦住他,失笑道:“不急,你先好好养伤养病,等养好了再说。”

安抚两人继续休养后,他再度转身,去忙旁的事。

……

董远没思考太久,估计最后还是请木舸帮忙分析参详了,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李禅秀,说愿意听李禅秀的。

接着问李禅秀:“您打算让我怎么做?”

李禅秀沉吟片刻,道:“不急,具体如何做,交给我和阎将军就行,需要你出面时,我会找你。”

“哦。”董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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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薄胤再次兴兵攻打北军之际,荆州内部却忽然发生叛乱,之前已投降荆州的董坚旧部十余人,率八千余名流民旧军叛出荆州。

薄胤得知后大怒,急忙退军,并派心腹赶回平定叛乱。

但“叛军”并未夺城,而是一路闯关向西,到梁州地界,而后在梁州接应下,直入梁州。接着从梁州转道,抵达阎啸鸣的驻地,宣布效忠大周正统——李玹。

此举不仅把薄胤气到差点吐血,金陵的李桢听闻,也一阵不快——这群乱民竟然称北边的李玹才是正统,那他和梁帝算什么?跳梁小丑吗?

也怪薄胤,连已经投降的人都管不好。他直接令人拟旨,将薄胤申斥一通。

且不说薄胤收到圣旨后,如何愤懑,只这八千多人跑了,就足以令他心火难消。

要知道,那八千人中有一半是当年董坚当海盗时,就追随他到海上去的,都善水战不说,另外还有数百人是董坚从东南带来的造船匠人。之前他能造出晋王船,就是从那些匠人手中抢来了改良图纸。

倒不是说薄胤缺水师或造船的匠人,舍不得这些人,而是不能让这些人跑到北边去。

听闻这些人竟真的已经投靠北军,薄胤气得当场拔剑斫案,恨声道:“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他们全部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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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军营中,阎啸鸣等人难掩喜色,纷纷向李禅秀敬酒,赞道:“此次多亏殿下,往后我军水师不愁矣。”

李禅秀含笑举杯,浅抿几口后,心思却不由飘远。

忙完招纳流民军的事,时间一眨眼,又过去月余。

这期间,裴椹给他写过不少信,先是幽幽问他:两个少年?身份确定了吗?真是堂弟?另一个呢?殿下很喜欢他们?

李禅秀从纸上都能闻见醋味,想起刚看到信时的那一幕,还有些好笑。

他忙给对方回信,再次说清木舸两人的身份,并一通安抚,说且不论血缘关系,两人都还是孩子,才十五岁,比自己还小五岁。

哪知裴椹立刻又来信,幽幽写:五岁?殿下比臣也只小五岁,昨夜臣挑灯夜读,偶然发现头上竟有一根白发,殿下可会觉得臣不年轻了?

李禅秀:“……”

他一阵无言,也不知对方为何看不到血缘等字眼,只看到这点。

而且裴椹才二十五,出征前那晚,他晃动喘息之际,抓住对方垂在他面颊的一缕汗湿的发,那时对方还一头乌发浓密,哪里有白发?

裴椹估计也知醋得有点过了,只隔一天,又用另一只金雕送信来说:昨晚陆骘约臣饮酒,不慎饮醉,写了些狂言,殿下勿怪。

接着又是一些思念之语。

李禅秀心中一片柔软,本就没怪,何况他也无比思念对方。

只是为防止裴椹再乱吃醋,他信中没敢再提木舸两人,只写了一些自己的事,说最近军中繁忙,自己经常处理公务到深夜,好像也生了一根白发。你有白发,可能是最近操劳太过,可以多把事情交给下面人去做,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