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风月终遇你 182:她只是太累了,再也飞不动了。(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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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一刻的自己,究竟像脸上的笑容一样,这么的开心,还是像心底翻滚的苦海一样,苦涩无比,我只顿了下,没有回头,没应声,继续大步离开。

按我和华老的约定,从刑警冲破而入的那一刻起,网上已经把梁支齐的事,大肆转播。

就算现在梁支齐的亲信们发现,想要以权压迫删除的话,要保护梁支齐的所有人。

和我想像的一样,网络果然是强大的。

两个小时后,我把该交待的,该给的证据全部提交给刑警,走出警局的时候,各大论坛还有官网,已经对梁支齐的谩骂特别的火热了。

什么父母官猪狗不如,私生活混乱,草菅人命,领着国家的钱却和黑道份子同流合污等等的,林林总总的差不多有二十几项罪名。

为怕梁支齐的余党报复,出了警局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华老替我准备的藏身之所。

在那里我才知道,华老雇了大批的水军,早已经控制了舆论的导向,不用天亮,所有关于梁支齐的消息都会爆红网络。

真正接到梁鹿电话时,是第二天下午。

梁鹿可能在警局,那边很吵,他极可能的压低了声音,“溶溶,你现在在哪里?我很担心你!!”

——-梁家,梁氏,都因为我这样了,他还担心我?

忽的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在胸腔里蔓延,我说,“所以,该你后悔爱上我的这一天,已经到了,梁鹿恨我吧,不过永远都别想听到我的道歉!!”

关于梁鹿,我终究还是心软了,具体自己是怎么回暮城,翻出那一条带有他液体的小裤,在狠狠的剪烂了之后,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可能是18岁那夜的委屈,亦可能是这一刻的恨极。

曾经的落卿溶,每一天,每一晚,都生活在炼狱中,唯一支持她的,除了报仇就是活下去,却是真正大仇将报的这一天,为什么反而哭了?不是应该笑吗?

就这样,为了找出答案,我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华老找来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梁支齐被带走后,梁氏有无数讨债的人,一天天的守在梁氏楼下。

那些等待分红的股东们,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被讨债的人闹得无法安生。

原本富丽堂皇的梁家别墅,也被各种前来讨债的人马,搬的搬,毁的毁,真的是应验了我妈妈落马时的那句:树倒猴狲散!

送华老回冰城的机场,我仰头天着暮城上空的蓝天,“缺氧吗?”

华老拍了拍我肩膀,“你是时候出去散散心了,放心,虽然梁支齐目前还没真正的定罪,不过关于他的消息,我会一直关注,一有新消息,立马会告诉你的!”

我张了张嘴,不可求药的笑了。

是高兴吧,还是想哭?

曾经,我以为大仇得报,我以为离开临市,离开梁家之外的天,会很清晰,空气特加的清新,可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憋闷,究竟是为什么?

我弄不懂,同样华老也只是摇头,“你应该是一下子失了目标,去吧,带着漾漾,好好的玩一玩!”

听到小弟的名字,我毫无生机的眼里,忽然亮了,“对对,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小弟!!”

带着这样的喜悦,我来了三院。

然而漾漾早因为梁鹿的原因,被送去美国,至今未回国。

“小弟,小弟,漾漾……”我像一个没家的孩子,回大庆路后,本想收拾衣服去美国找他,结果刚下出租车,忽然几个流氓冲过来。

他们二话不说,个个手持警棍,扬胳膊就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那一天的天空,我记得很清楚,特加的蓝,干净的就像记忆里的那双狭长眸子里的深情,在他笑意的幻影下,我像一条频临死亡的落水狗,被他们往死里打。

因为我手机被他们摔烂,无法报警,更是求救没人理会,我只能抱着头,死死的咬牙,狠狠的承受。

我以为我会被他们打死,却是一声,“警察!”

跟着响起岂警笛声。

血泊中,我好像看到了何岩的影子。

听到何岩说,“溶溶,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忍着点!!”

应该是我全身上下都是血,何岩找不到哪里可以抱,那束手无措的样子,像个着急的孩子,救护车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来。

明明响在我耳边的,尽是何岩的声音,我心里眼里想的全是一个叫做梁鹿的男子。

他说:溶溶,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说:溶溶,我爱你,哪怕你不在意我。

他还说:溶溶,我不后悔爱上你,就算你骗我,那我也宁愿你继续骗下去,最后骗一辈子,好吗?

他告诉我说:溶溶,是不是有一天,我变成了傻子,你才会开始在意我?

他他还说过:溶溶,做我梁鹿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一生我都会把你奉为手心里的宝,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远远的离开这里……

那之后的抢救,我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真的成了梁鹿的女朋友。

我不止骗了他一辈子,还骗了自己一辈子,真的和他去了个只有我和他的地方,像他奢想的那样,我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一个像我,又像他的女儿,我们一家三口,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的幸福。

幸福得我久久不愿醒来……

“梁鹿,梁鹿,梁鹿……”我知道,我再无颜见他,而他再不会原谅我,如此很好,他生活在埋葬我亲人的临市,而我在暮城的医院,昏迷着不想醒。

后来何岩告诉我,两个月的时间,我被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

所有人都以为我再不会醒来,可偏偏在梁支齐受审的那一天,我醒了。

我躺在病床,无声的看着ICU之外的电视上,梁支齐被带出庭的一幕幕,何岩当时就陪在我身旁,一边解释,一边安慰我。

而我究竟在看什么,真的在看梁支齐吗?

可为什么我所看到的梁支齐和何岩眼里的不一样,为什么我眼里的梁支齐,只有三十岁的样子?有着一双细长的眉眼,那深情的过往,此时变得如此绝望?

我想……,梁鹿是真的恨我了。

半月后,我这具满是千疮百孔的躯体,终于可以下床。

那一天何岩不知道为什么精心打扮了一番,在我出神之际忽然变出一束粉色的玫瑰花来。

“溶溶!”因为我是坐在轮椅上,何岩一下单膝跪地,我头顶的阳光,瞬间变得七彩斑斓,好像那一天的冰城冰灯下,同样跪着的另一个男人。

唯一不同的却是,何岩送的是粉色玫瑰,而那个男人送的是我最爱的樱花。

昏迷抢救的原因,我错过了今年的樱花盛开。

何岩说,“溶溶,以前我就知道你悲伤的面孔下,一定有很多很多难以言明的痛,现在你为母为父为爷爷大仇得报,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是吗?”我喃喃自语,“我终于解脱了?可以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是的,溶溶!”何岩重重的点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让我和你一起,照顾漾漾!”

“……”只是这话,是谁说过?好熟,好熟悉……

“怎么,你不愿意?”何岩一脸的紧张,我抬了抬眼帘,“可……”

“溶溶,虽然我不能给你大富大贵的生活,可我何岩会用生命去爱你!”他打断我,跪在医院的草坪上,这样高举着玫瑰花,双眼充满了期待,大声的宣誓着。

我指着远处,将要成为一家三口的男女说,“像他们一样幸福吗?”

何岩再一次重重的点头,“会的,不止像他们一样,还会比他们更幸福,答应我,好吗?”

我一字一句的说,“可是,我永远无法像那个女人一样,大腹便便!!”

看着何岩的脸色瞬白,我继续说,“就算我可以大腹便便,我也不会答应你!”

何岩一脸受伤,“为什么?”

他问我,为什么?

我抬手,“对啊,为什么呢?”

曾经梁鹿说,我手型特别漂亮,比手摸还要好看,如果戴上婚戒的话,一定是最幸福的新娘。

这一刻,我透过自己的指缝看阳光,没感觉刺眼,却在恍惚中看到了一抹颀长高大的身影,我知道那道身影的主人快要结婚了。

是的,梁鹿快结婚了。

早在昨天何岩离开病房后,我在护士站接到了华老的电话,三个月不联系,他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声音听起来特别疲惫。

电话里,他说,“溶溶,梁鹿要结婚了,和临市某位富商之女。”

我缠着电话线,“是吗?那很好!”是真的很好吗?

如果好的话,我为什么会心痛?

片刻后,华老说,“你住院的这段时间,梁支齐的案情得到了添饭地翻的发展,而我也……”他顿了顿,隐隐的在哽咽,“百合,她没了。”

是的,那一天梁支齐要我处理二夫人百合的时候,她是假死的,假死后她被华老带去了冰城,在那片我和梁鹿有关幸福甜蜜的天空下,安度晚年。

却是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然真的走了。

想着我那一日被突然闯出来的流氓暴打,我说,“是他吗?”

虽然我没明说具体指什么,华老还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嗯了哼,“是也不是,百合……,我遭遇了几次危急,几次都死里逃生,最后这次,是……”

我无法相像,华老话语里的危急,但我知道是梁支齐。

凶狠如他,想要查清我具体和谁联了手,太容易了,“对不起,华老!”

华老叹了口气,“算了,至少这几个月,你没事,你没事的根本是梁支齐收手了。”

所以是谁的功劳?

现如今又有谁能说服梁支齐不再对我下毒手?

我是笑的吧,不然嘴角又怎么会微翘着,我说,“所以,我再走出医院,不会遭遇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