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烟同南宫信说了这件事以后,南宫信眉头紧皱,确实极有可能是祝如疏将他们引导此处的。
可是将他们引到此处的理由是什么?
虽说南宫信对祝如疏有些忌惮,但是紧要关头便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我陪师姐一起去找祝师兄问问吧?”
沈若烟点头。
她刚迈出去一步,却被身后的师弟抓住了手腕。
他温声同她说。
“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师姐身边的。”
沈若烟心中一动,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嗯。”
*
二人一同伴着月色敲开了祝如疏的房门。
祝如疏刚从林鹭房中回来不久。
此时夜色已深。
他刚将少女哄了睡着,才想回房中将衣裳上的血迹收拾一下。
有人敲门时,他还以为是林鹭找过来了。
谁知竟是沈若烟和南宫信。
他方才才沐浴更衣出来,开门时发梢都尚且湿润。
水顺着他的发梢,伴着入户的清冷月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少年微微启唇,他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是微凉的笑意。
“有何事?”
沈若烟也不同他兜圈子,只问。
“祝师弟可知晓我父亲的冰室中藏有何物?”
祝如疏闻言,神色微变,他将笑敛了起来。
“沈师姐想说些什么?”
沈若烟见他如此神色,便知晓,他应当是知道的。
“今日黄昏,你在何处?”
祝如疏闻言却又笑了出来。
“师姐为何总问我一些奇怪的事,黄昏之时,我自然是在林师妹的房中,若是师姐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换身衣裳还需过去一次,若是夜里少了我,林师妹可睡不着。”
祝如疏在旁人面前提起林鹭之时,苍白消瘦的面容上近乎扭曲的爱意溢了出来。
这是下了逐客令。
沈若烟却还是不死心。
“你儿时曾问过我,可知晓我父亲在冰室中藏了什么,你可是忘记了?”
祝如疏神色却转而有几分冰冷,甚至是不耐。
“儿时戏言早就忘了,师姐若是来寻我只为了谈过往之事,那恕我不奉陪。”
南宫信听他如此同沈若烟说话,有几分恼了,险些冲出去要同祝如疏打一架,却被沈若烟拉住了。
“祝如疏,你怎么这般同师姐说话!”
祝如疏闻言只是抬起一双无神又惨淡的眼眸冷冷清清的,好似在看着他。
而后退入房中的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