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将蝶紧紧握在指尖, 最初,只是抓住它的尾部, 绯色蝶翼还隐约有振翅煽动之势, 此时却将蝴蝶半透明的羽翼紧紧握在手心中。
像是。
要折断她的羽翼。
祝如疏抬眸,他的神色几乎同檐上的白雪消融在一起,回眸“看”向屋内,好奇在透过眼前的黑暗看她。
—
屋内的少女并不知晓这一切。
原主为何而死的问题她早就该问了, 究竟是不是萧蓉所为。
毕竟她才来合欢宗时, 那药是日日萧蓉亲自递到她手中的。
萧蓉原本打算走, 却又被林鹭唤住了。
少女唤她:“姐姐。”
萧蓉回眸。
在有外人的地方,林鹭极少唤她姐姐,她每次听到这个称呼,都会心中一片柔软。
萧蓉是最了解林鹭的人,她总觉得自从上一次林鹭从外面回来后,到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却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萧蓉柔声问:“宗主还有何事?”
林鹭问:“从前我日日喝的那药,是从何处来的?”
她原本不打算直接问出来,只是事到如今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走迂回战术,只能见招拆招。
谁知萧蓉闻言并未多问,只说。
“药是宗主自己得来的,我并未知晓是如何来的。”
萧蓉看林鹭的神色,便又问她。
“可是药有何问题?”
林鹭不敢说。
药确实有问题,她神色有几分复杂。
要如何说原主想死这事儿呢?
萧蓉见林鹭神色有几分异样,甚至比刚才更加惨白,她回想起来便又说。
“只要不知是宗主从何处来的,只是那是我见宗主好似情绪不佳,喝了这药后状态看起来便好上一些。”
“后来我便监督宗主喝。”
是啊,她当然心情好。
因为她本就没怎么想活着,喝了这不知何出来的玩意离死亡更进一步,她当然高兴。
林鹭这才明白。
少女有些走神地答道。
“原是如此…”
原主本就想死,萧蓉只是在其中起了催化的作用。
还好她当初来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子,把喝进去的东西都抠出来了。
不然。
现在可能她离躺在这里也不远了。
林鹭手一抬,腕间的冰裂瓷镯中波光粼粼的碎片也跟着摇曳,发出稀稀碎碎的声响。
少女抬起手腕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