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神色有几分凶,将她吓了一跳,但是如今看宗主同他说话,怎得她又觉得二人有几分般配?
碧桃不敢多想。
后来是少年去将林鹭唤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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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鹭小脸皱皱巴巴的,她手中握着笔,仿佛一夜之间登基成了一国皇帝,被压在御书房中批着折子。
合欢宗的事还当真都是用折子记起来的。
林鹭随手翻开一本,见着里面的内容,瞳孔地震,唇瓣微颤。
少女不信邪,又翻开一本,谁知晓还是差不多的内容。
又翻开一本……
林鹭将折子扣上,她有些头疼。
为何…为何这合欢宗的大小事宜全部都要她这个宗主去处理??
什么两家人吵架,什么两口子斗嘴要和离,什么鸡丢了鸭跑了,怎么什么事儿都塞她这里了?
难道萧蓉往日里,日理万机都在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吗?
可怜,当真可怜。
碧桃见林鹭神色不对,这才有些颤巍巍开口道。
“宗主,这些事最初是由您去处理,后来宗主不大回合欢宗,便全部交到右护法手中了,如今右护法受伤了,您又回来了就……”
林鹭埋在折子中,闷声闷气道:“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碧桃这才像刑满释放般,行了个礼欢欢喜喜出去了。
林鹭翻了数份折子,抬笔这下无数个回复和批注,她觉得自己就好像那地方父母官,连人家抬抬屁股的小事儿都归她管着。
祝如疏就站在一旁,听着她唉声叹气,手下再写写画画。
少女不经意转眸,便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深觉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祝如疏白裳袖口宽阔,林鹭依稀从袖口中还能见得她昨日为他包扎的伤口。
她眼神再往上几分,还能见着一条狰狞些的新伤疤,就像是最近的。
那条伤口是之前林鹭便见着的,不是昨日祝如疏自己划伤的。
林鹭问:“你手腕上面的伤疤怎么来的?”
祝如疏指尖抚上那伤痕,他眸色微淡,想起这是那日少女呕血,他想用自己的血救她时,划伤后又撕裂开的狰狞伤口。
祝如疏欲要开口说。
萧蓉却突然从外面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这人不是在休息吗?怎么如此敬业。
萧蓉给林鹭行了礼,神色定格在旁边的祝如疏身上,她对这个少年一直都保持着微妙的谨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