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又与旁人是有所不同的。
至少旁人背弃他,他可以毫不心软的除去。
若是林鹭,他不知为何似乎又狠不下心将自己平生最憎恶的欺骗加之在她身上
若是所有祝如疏极其厌恶之事,放在林鹭身上时,他总是会觉得有几分束手无策。
祝如疏又想。
是因为这个常常同她见面的女子能看见月亮是什么样,能陪她赏月,而他却是个瞎子吗?
萧蓉见这少年想带林鹭走,他身上又带着浓烈的杀意,她心中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她知晓林鹭现在本就状态不佳,若是不能让这少年带走,恐生不测。
萧蓉将武器握在手中,眉目凛然。
祝如疏却没有同她打斗的心思。
他知晓灭灾滑过这女人的脖颈之时,她便只剩下死这一条路。
而林鹭绝对不会希望他将这个女人杀死。
祝如疏脚步微顿,缓缓抬起狭长而无神的双眸,问道。
“你也想将她夺去吗?”
在空荡寂静的房中,少年的声音几分空灵。
萧蓉闻言压低眉眼,同他恶声恶气道。
“她本就不属于你。”
少年神色苍白,声音冷下几分。
他咬牙切齿犹如心爱的玩物被夺去的孩童。
“她是我的。”
祝如疏手中握紧的剑又横了上来,他好似真的起了杀心。
想将面前的女人斩于剑下。
风吹着少年眸上的白绸,恍然解开了白绸的尾端,寒风一掀,露出少年苍白惨淡的双眸。
萧蓉一怔,却又觉得眼前少年的容貌有几分说不出的眼熟。
像她的一位故人。
祝如疏身上攀附的少女却伸手钩住了他的指尖。
少年握紧灭灾的手微顿,将剑收了起来,冰冷的指尖往下探,触着她絮乱的经脉,才知她脉象极其不稳,尚有衰弱之势。
若是晚几步,便有可能咽气在此处。
祝如疏甚至能够探到她身体里似乎某种东西在吞噬着她的力量。
萧蓉见着少年突然将剑收起来,心中有些奇怪,她觉得面前的少年似乎要耍什么花样。
萧蓉将剑横在少年脖颈上,她声音颤巍巍。
“放下她。”
少年周身带着极强的压迫力,萧蓉在他进屋之时便知,自己可能没有同他一战的能力,只能成为其刀下亡魂。
可是她不能够眼睁睁看着林鹭陷入险境。
祝如疏笑,又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