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倚靠在窗台处,抬起指尖比划着位置。
祝如疏走到她身边。
她抓住他的指尖,指着方才比划之处道。
“你将桃枝插在那处,等来年春,估计就结上乌泱泱的桃花了。”
少女又嘟囔道:“你又不准我出去,所以就只能是你去做。”
祝如疏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桃枝,插在她指定的地方。
那桃枝握在少女手中太久,他将那枝桠接过之时,甚至还能嗅到其上浓烈的桃香。
祝如疏冰冷的指尖握住方才她握紧之处,俯身插入雪中时,还有几分难得的不舍。
林鹭还倚靠着窗台处,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宛若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少年俯身,将手中的枝桠插进湿润的泥土中,他苍白的裙裾同雪地融为一体。
以窗楹为框,框住了屋外的景色。
少年虽眼盲,却能够准确的找到她手指的方向。
林鹭微微眯起眼眸,仿佛从日光的虚影中看到了以后此处扎根着桃枝,芽尖点缀着粉的场景,他还在此处弯腰拾起地上的桃花,苍白的指尖也缀着粉。
少女开口问道:“若是以后我不在此处照顾这树,它是不是就会死去?”
她弯起眉眼,笑得比那花尖儿还动人。
少年却回眸同她说:“我会先死。”
少女摇头:“不会。”
少年踩着落雪走到她面前,遮住了她眼前的大部分日光,神色却无方才温润。
林鹭摇头晃脑同她说:“你信不信,其实我比那神棍更厉害,我通晓天地,还知道——”
“我还知晓,你会活着,还会活很久很久。”
少年开口道:“我……”
林鹭却凑上去,借着飘然的风,隔着身下的窗台,少女将脚尖踮了起来,在他唇上描摹出山与水。
她被他困于窗中,却宛若窗外那只他伸出手如何都抓不住的鸟儿。
春日的丽景宛若在此刻,在二人脚下铺陈交叠开。
她声音氤氲,只同他说。
“不许说不。”
“不许说。”
*
午间。
祝如疏又不知晓去了何处。
萧蓉却从外面回来了。
她急匆匆进屋中,屈膝在林鹭面前。
“宗主。”
林鹭见她神色,便觉得可能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何事?”
前几日萧蓉是祝如疏支出去的,估计是以她的名义,林鹭不能直接问萧蓉“她”究竟派萧蓉出去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