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说什么?”
—
“啊啾——”
少女站在屋外的雕花窗台下,头重重往下点了一下,打了个喷嚏,头上系着的绯色飘带随着起伏的动作一上一下。
她将小巧的鼻尖揉得发红。
又搓了搓冰冷的掌心,呼出一口白雾,抬眸盯着屋外这茫茫的雪景,寒风窜进衣袖,脖颈处,她一哆嗦。
有些莫名其妙,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何要逃。
对上祝如疏神色的那一瞬,林鹭甚至能想到他手持灭灾,将人残忍的斩于剑下的模样。
虽说他杀的是恶人。
但是怎么一想她都觉得,那场景骇人无比,起码是她见着能整宿睡不着觉的,光听描述都如此骇人了。
林鹭想起在原著中祝如疏的设定还是温柔男二,笑确实是时常笑着,不知是不是相处太久,她已然知晓此人脾性的原因,致使林鹭如何看,都觉得祝如疏那张苍白的面容笑着也不怀好意,笑着也藏着几分薄凉。
她转眼又想,人的思维是否不该固化。
夜夜都有祝如疏在身旁守着她入睡,若是夜里怕几分,她还会悄然拽上少年的指尖扣在怀中。
偶尔夜半醒来之时,再微微睁开眼眸,还能见着二人相勾连的指尖。
往后的时日便是指尖捂热了,她也就睡着了。
纵然夜夜如此,祝如疏却从未跟她同床共枕,好似二人之间始终隔着几分间隙。
她应当最初就比任何人都知晓,他并非什么好人,但是也并非是非不辨之人。
不过掐算时日,等皇帝大婚之时,隐藏功力的法术药效便会过时,到那时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
少女盯着同祝如疏80左右的好感度,她甚至还未想清楚之后的路应该如何走才好。
掉马祝如疏还会这般对她吗?
还是会像旁人将她判作恶人后赶尽杀绝。
旁的尚且不提,若是对上祝如疏,她是分毫胜算都没有。
若是可能,她自然也希望祝如疏辨别善恶的界限能模糊上几分。
至少在面对她时。
—
屋外的雪堆得很厚,遮盖住枯萎垂暮的树,林鹭又搓了搓发冷的指尖,呼出白雾,抬起蒙着薄雾的双眸。
宫中四面闭塞,不像在御云峰之上,能眺望远处绵长的水墨江山。
此处像个活生生的樊笼,囚着各式各样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