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熟悉旁人靠近,他受宠若惊。
几次手抖将墨水沾在衣袖上,母亲却都没有责怪他。
少年心中却想着,母亲上次对他这么好的时候是多久呢?
似乎是上一次要他喝药的时候。
思及此,少年的指尖又微微发颤着。
他瞎了眼以后变得格外脆弱,不敢一个人走动,因为身处黑暗像是踩空了那般,找不到路的边际究竟在何处,总是磕得到处都是伤。
他扶着外面过道得红墙一步一步磕磕绊绊往前走,母亲很忙,没人教他如何去克制要一直待在黑暗处的恐惧。
不过不重要了。
他摔倒无数次后,已经能够适应黑暗,走路也不再会摔倒了。
”娘不要阿疏了吗?”
他仰面,小脸苍白,他意识到母亲对他的好与坏皆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女人似乎要离开了,或者说他要被送到其他地方了。
最近这里总是有人被送走,他们再也没回来过。
他看不到女人脸上敛了的笑容,神色也微微暗淡。
女人从桌子上将小圆抓起来放在祝如疏怀中,这行为却更像是?璍为了躲避少年的提问。
孩童的问题总是来得天真又残忍。
”娘有娘的事,若是怕的时候小团会陪着你。”
女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下去,只说。
祝如疏似乎感应到什么,他将怀中的小圆丢开,圆滚滚的团子生生在地上翻了几圈,在角落处落了灰尘。
少年抿紧唇瓣,好看的眉眼却皱皱巴巴。
他一向懂事,更是很少拒绝母亲的说辞,这次却因为心中不好的预感,他忤逆了母亲。
这话说出来以后,少年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失言了,他犹如小兽将自己缩成一团,颤着身体,随时预备着接受女人的责骂。
他还在执拗地说。
”我不要小团,我就要娘。”
他看起来那样脆弱,小脸苍白,绝望中还有乞许。
女人对他不好,毒瞎了他的眼睛。
可是她是他在世上唯一能依赖的人了。
林鹭撑起圆滚滚的身体,慢慢挪动到祝如疏手边,又翻身攀上他的掌心。
祝如疏没再将她丢开,而是将毛茸茸的球抓在手心里。
林鹭贴着他僵硬又颤抖的指尖,知道他心中有多害怕。
她用腹部拿出最柔软的毛绒蹭着少年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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