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异闻录 第三十章 一夜旖梦(2/3)

龙入深潭,鱼翔浅底,万类暑伏竟自由。

高欢憋了一口长气,潜于水底,与大大小小的水生物展开竞游。然而,他毕竟是陆地生物,水里功夫岂能与鱼儿相比?此时此刻,有数百只彩色小鱼游到身边,左一下,右一下,连续不断的亲啄他的每一寸肌肤,痒痒的,怪怪的。虽然有种被小鱼儿调戏的羞赧,内心却巴不得被多调戏一会儿。奈何在水里憋不了多长时间,最终还是浮出水面。

被鱼儿调戏时内心是喜悦的。浮出水面后看见三位身着彩衣的仙女就尴尬了。

哇……仙女,太美了!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谁家女儿,如此绝色?高欢看痴了。

三位仙女原本巧笑嫣然,转眼间杏目圆睁。高欢心里一惊,怕进一步唐突三位仙女,他想重新钻入水里。却不料,一个圆脸,一个瓜子脸两位小仙女不容分说,将他双手紧紧抱住,丝毫动弹不得。中间那位年龄稍长的仙女不冷不热的说:“登徒浪子,看够了吗?哼哼哼,光天化日之下,偷窥女儿家沐浴,简直寡廉鲜耻。”

不带这样的,哪里是我主动偷窥,是你们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不得不看的。

“做下这等龌龊之事,还想狡辩,你是不是男人?”

这和是不是男人有关系吗?我是有家室的人,两个,两辈子,我有两个妻子,犯得着偷窥吗?说不定是你们在偷窥我,反而倒打一耙,意欲何为?高欢感觉智商被侮辱了。

“无耻之尤,心地肮脏,还要反污吾等,禽兽不如!”

“我说什么了就反污你们。再说,我游泳的时候,这里根本没有人,你们仨啥时到的?到底谁偷窥谁,还真不一定!”高欢强词夺理,但话说的很没底气。

“你无耻……”

“你无耻……”

“你无耻……”

三女异口同声反击高欢。

“我怎么无耻了。就算我想看,也看不清啊……”话还没说完,他看清了。因为对方让他看了,主动的。只是一闪即失,像个幻觉。

“看看你那无耻样,还说你不是来偷窥女儿家沐浴的。哼!给本小姐拿下此獠,送入官府。”

“你谁呀,凭什么?”

“你别管我是谁。就凭你图谋不轨还拒不认错,吃干抹净,意欲逃遁。”

高欢急了,这都是些什么仙女啊!整个一个女土匪。

“你们俩,别怪本小姐没给你们机会。现在就看你俩能不能拿下此獠了。”

“小姐,您不生气吗?”圆脸仙女问。

“我为何要生气?我不生气,不生气。”

“小姐,既然不生气,何以咬牙切齿?”还是圆脸的仙女问。

“废话咋那么多,该干嘛干嘛!”

“小姐,奴婢不知该怎么拿下。”瓜子脸的仙女尴尬的说。

“这还用教你吗?你俩门缝偷窥,以为本小姐不知道吗?”大仙女没好气的说。

“那那那……奴婢就不客气了。”圆脸仙女说。

……

鸡鸣五遍,天光大亮,高欢醒了,感觉神清气爽。扭头一看,特大号的床上就躺着自己一人,昭君早已起床。

正打算自己穿衣服,兰草紫娟各自一身红衣,捧着给高欢准备的新衣服推门进来。二女看见高欢时,双颊顿时绯红,颔首低头,嗫喏的走近高欢说:“奴家给您更衣。”

高欢惊异的嗯了一声,再看兰草和紫娟,双丫髻已经改梳成少妇拧旋式发型,还各自插了金步摇。脸上涂了胭脂,小嘴红红的,唇彩的颜色特别鲜亮。

高欢明白了,那梦,怕是梦非梦!

……

针对兰草和紫娟两个丫鬟发型装束的变化,再看她俩别别扭扭的走路姿势,结合那个旖旎的梦境,高欢大概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这叫啥事嘛!让人难为情。……又没说这辈子不接受你的好意,只是暂时不忍心下手嘛!再过一两年,等她们长成了,我的心理也调整好了,水到渠成的事,猴急什么!

你们主仆三人联手下药,这是趁人之危,知道不?昭君啊昭君,说你什么好呢!

为夫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吗?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两丫头没名没分,稀里糊涂的就那啥了,不像话。为夫能做那种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事吗?再简单,总要举办个仪式嘛。你这么心急火燎的逼着梦里把事情办了,让为夫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有损声誉,知道不?

还有那碗醒酒汤,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添加了别的佐料吧。你呀你,毁人名誉的东西怎么能用到为夫身上呢?把握不好剂量,会出人命的!小小年纪,什么事都敢做,胆子大得没边了。你从哪搞来的,是不是娄三那瘪犊子给你的?不对,娄三去沃野尚未归来,不应该是他所为。不管哪来的,以后不许再用到为夫身上。有背我个人意志,换个朝代,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高欢表情诡异,估计此时连鬼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紫娟从始至终不敢抬头,现在正蹲在地上为高欢穿靴子。兰草为高欢系好内衣的绳扣,从额头到后脖颈,一红到底。

看着两个丫环低眉顺眼,两颊绯红的帮自己穿戴新衣,高欢暗问自己,两个含苞待放的十四五岁的小女娃儿,就这么被自己在睡梦中祸害了,老夫是不是太牲口了?唉!这万恶的旧社会,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礼教,这没有人权的黑暗时代,这一妻多妾制的时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此时此刻的高欢,身体是僵硬的,感觉是荒唐的,内心是窃喜的,表情时严肃的,说出来的话是一本正经的:“你们俩起来吧。兰草去把你家小姐叫进来,我有话要说。”

“……嗯。”兰草正要反身出去,娄昭君不请自来。

“不知夫君要对奴家说什么?”娄昭君的表情复杂的无以言表。哭不是,笑也不是。恼怒不是,喜悦更不是。嗔怪不是,责难也不是。说不清她此刻的内心到底想些什么,或许只能用五味杂陈来形容。

“你呀你……真是……淘气。”高欢忽然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了。责怪昭君?那就太不要脸了,得了便宜卖乖。感谢昭君?说明你早有贼心,那是作死之举。假装不知道?那还是不是男人。一点担当都没有,白瞎了三女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