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真心实意的对他说了声谢谢,心想自己这两年也接触过不少市纪委业务科室的负责人了,唯一能说得上是好人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刘文昌了,举步走进屋里。
张海石没有进屋,站在门口,目光片刻不离秦阳的身影。
屋内最显眼的,是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张绿色银行卡,应该就是那件所谓的物证。
秦阳举步向它走去,张海石看出他的用意,出言提醒道:“秦主任,那张银行卡你可以看,但是最好不要碰,因为上面极有可能留下了嫌疑人的指纹,你一碰就可能会破坏掉指纹。”
秦阳回头问他道:“你怎么知道上面留有指纹?”
张海石道:“很简单啊,不论是谁接手的这张卡,都会在上面留下指纹。”
秦阳道:“没接手这张卡的人,想在卡上弄上他的指纹,也不麻烦吧?”
张海石听出他是在暗示,就算卡上留有白连胜的指纹,也可能是别人给栽赃上去的,扁了扁嘴没说话。
经历了这个小波折,秦阳暂时没再理会那张卡,走到白连胜身前问道:“按那个李忠伟的说法,他中午找过你两次,他真找过你吗?”
白连胜撇嘴道:“根本没有的事!他一个小小的中队长,上头还有大队长和支队长呢,哪有资格直接来找我这个常务副局长。”
秦阳心中一动,既然李忠伟从没进来过,难道是另外有人把这张银行卡栽赃到白连胜办公桌里的?当然,在没进一步了解情况之前,也不能完全排除李忠伟,没准他是趁白连胜中午出去吃饭时,偷偷溜进他办公室里栽的赃。
秦阳转头问刘文昌道:“刘主任,请问你们是在哪里发现那张银行卡的?”
刘文昌招呼他走到办公桌里,指着右手边第一层抽屉道:“就是从这个抽屉里面发现的。”
秦阳蹲下身,细细观察了下那个抽屉。
只见抽屉本身带锁,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抽屉门上方与柜体之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缝隙虽然不大,但塞进一张银行卡是没问题的。
秦阳试着拉了下抽屉,一拉就开,应该是之前刘文昌等人搜查时打开的,抽屉里面放着几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除此外没别的东西。
秦阳问道:“刘主任,银行卡在哪个位置来着?”
刘文昌伸手指着抽屉靠外这头,道:“就在这,一拉开就看到了。”
秦阳心想如此也就对了,是有人趁白连胜不在办公室,偷偷溜进来,将卡从这条缝隙里推进抽屉,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张银行卡为什么出现在近端,道:“刘主任,这明显是有人栽赃啊。栽赃者没有钥匙,只能将卡从这条缝隙塞进抽屉,于是这张卡就落在了抽屉最外端。否则若真是白局长受贿,怎么会把银行卡随随便便放在抽屉外端?”
刘文昌道:“这抽屉是上锁的呀,因此白连胜随便把卡放在抽屉哪里都行,反正外人打不开抽屉也就看不到。”
秦阳看着他一阵无语,怀疑他是想要坐实这桩受贿案,好立下一功。
刘文昌被他看得怔了下,道:“当然,你说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可你现在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秦阳抬手示意他等下,起身问白连胜道:“银行卡所在这个抽屉,你有多久没开过了?”
白连胜走过来叹道:“唉,我刚才就想过了,这抽屉我昨天下午还打开来着,找个文件。当时没找到,我就又给锁上了,那时可没看到这张卡。”
秦阳道:“也就是说,栽赃者是趁昨天晚上你下班后,或者今早你上班前,当然也可能是趁你今天中午外出吃饭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白连胜连连点头:“应该就是这样。”
秦阳绕出办公桌,又问他道:“你这间办公室,平时都谁能进来?你出去会不会锁门?”
白连胜有点郁闷,摇头道:“出去一般不锁门,毕竟是在公安局,难道还能丢东西吗?也不怕别人进来,又没什么外人不能看的东西。至于谁能进来,平时除去我外,我秘书兼司机、保洁,都有钥匙能进来。”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我秘书肯定不用怀疑,绝对不会是他干的。”
秦阳看向站在门口的张海石,吩咐他道:“麻烦张主任你让人把保洁叫过来。”
张海石一愣,道:“你要干什么?秦主任,我已经给你很大的便利了,但你可别让我难做。”
秦阳摇头道:“不会的,武长雄怪罪也怪不到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