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点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刚刚也给你们苦头吃了,只要你们能帮我指控张珍珍,我何必跟你们这些小人物计较?”
为首打手看向两个伙伴,三人彼此对视,各自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二十多分钟后,王涛带着三警二车,赶到了公园外。
秦阳押着三名打手出去与他们汇合,把王涛叫到一旁,跟他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想法。
王涛听完有些犯愁,皱眉琢磨了一阵子,道:“既然这个顾越龙在市局有董承禄作为强援,而你又没被这些打手打伤,那想把张珍珍抓起来判了可就不现实了。她这行为根本算不上犯罪,要是处罚的话,顶多行拘十五天,十五天后就得放了她。这对她而言不痛不痒,对你来说也难以解气,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法儿收拾他们?”
秦阳一边抚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茬,一边喃喃自语:“还能有什么好办法?”
哥儿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后来秦阳不耐烦了,道:“先把张珍珍拘了再说吧,就算只能拘她半个月,对她和顾越龙都是一种打击和震慑。”
王涛点头道:“行,那我们就先去抓张珍珍,回头想到什么好办法再说。”
秦阳说了声好,目送两辆警车离去后,就要打车回家,可目光无意间瞥见东边不远处那高高耸立、灯火通明的希尔顿酒店大楼,忽然想起了老板曾祖辉,觉得自己有必要问问他回家了没有,虽说他老同学葛正方已经说了会送他回家,但自己作为他的亲信,该问问了也得问问,毕竟他身份尊贵,不容任何闪失。
这么想着,秦阳掏出手机,给曾祖辉的私人手机拨去电话,拨了一回只是响铃却没人接,就又拨了一次。
这次终于有人接听了,却是葛正方接的:“喂,哪位?”
秦阳有些纳闷,怎么是他接的,难道老板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好,索性就不称呼,道:“你好,我是曾市长的秘书小秦啊,我想问问……”
葛正方不等他说完就截口道:“哦,是小兄弟你呀,我听出来了,祖辉他没事,我们还喝着呢,他刚去洗手间了,所以我替他接的电话,你就放心睡你的吧,过会儿我会送他回家的。”
秦阳看了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这四位从六点喝到九点,还没喝完吗?不过就算没喝完,估计曾祖辉也喝多了,有点不放心,道:“我还没回家呢,就在希尔顿附近,我回去看看他,顺便送他回家,就不麻烦你了。”
葛正方推拒道:“不用不用,这也喝得差不多了,等他回来我们就送他回家。我夫人没喝酒,过会儿让她开车,保证平平安安把他送回家,你就别来了啊,赶紧回家休息去吧。”说完挂了。
秦阳并未被他这番话劝退,心想自己要是离希尔顿远也就算了,既然离得这么近,不过去看看实在不合适,况且曾祖辉真要是让葛正方夫妇送回家的话,却没有自己这个贴身秘书的陪伴,倒显得自己失职了,到时徐阿姨估计会想,你小秦这个秘书当得不合格啊,放任你老板喝得烂醉也就罢了,还不护送他回来,那他要你干什么用?想到这心头一凛,果断打了辆车赶往希尔顿。
也就是五六分钟的工夫,他已经赶回了希尔顿,等跑到五人吃饭的包间里一看,已经人去屋空。
“果然已经散席了,我没赶上!”
秦阳懊恼不已,转身就要下楼打车赶奔曾祖辉家里,没能护送他回家也就罢了,一定要跑他家里露一面,也显得自己这个秘书尽职尽责,可刚转过身去,忽又觉得不对,回身看向酒桌。
酒桌上的残羹冷炙早已清理得干干净净,换上了新的桌布、鲜花和餐具,并且摆放得整整齐齐,椅子也全部归位,而这在短短的五六分钟内是不可能完成的。
因为就算刚才葛正方挂掉那个电话后,曾祖辉就从洗手间回到了酒桌上,五人也不可能马上撤退,怎么也得干掉杯中酒,说几句场面话再走,这就得耽误一两分钟。而等五人离开后,收餐服务员也不可能马上过来收桌子,要等包间服务员或柜台通知,最快赶来也要一两分钟。之后再收餐、换桌布、擦桌子、摆放餐具和椅子……这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个十来分钟是完不成的。
想到这里,秦阳心头打了个突儿,这么算起来的话,他们早就散场了呀,既然如此,为什么刚刚葛正方说他们还没喝完呢?还说什么等曾祖辉回来就送他回家,难道他在骗自己?可他为什么要骗人呢?
意识到葛正方在骗人后,秦阳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刚才我说要回来的时候,葛正方曾力劝我不要回来,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结合他在骗人,就显得里面大有猫腻了。更关键的是,老板为什么不能接听电话?他是喝醉了还是被葛正方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