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申锻炼不是带着张颖去省城买车来嘛,当时去的是薛雨那家保时捷4S店,由申锻炼带过去的一位老板付的账,而这次申锻炼和张颖亲热过后,无意中提到了那个老板的身份,正是他之前力荐给薛冰、想要承包滨河公园项目的辉煌建投的老板卢金良。
卢金良以前就从申锻炼手里承揽过县里的市政工程,前阵子申锻炼想搞这个滨河公园项目,就直接找到了卢金良,打算把这个大项目承包给他这个知根知底的老朋友干,当然不是白给他干。
申锻炼找到他说这个项目的时候,就直接跟他提出,项目可以给你干,但你得给我妹妹买辆车。
卢金良爽快的答应下来,并提前给他“妹妹”张颖买了那辆保时捷卡宴。
也正因于此,申锻炼才会死乞白赖的推荐卢金良给薛冰,想让他拿到滨河公园项目。只是薛冰一直没有答应,而后来申锻炼跟了陆捷以后,就不再追着她说这个事儿了。
视频里申锻炼提到卢金良的时候,说的是“就是上次带咱们到省城给你买保时捷的那个卢老板”。
换句话说,这段视频不仅证实了申锻炼的作风问题,还连带暴露了他收受贿赂的问题。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个致命的把柄。
秦阳特意给吕元打回电话夸赞了他一通,还许诺回头给他发奖金,随后赶奔县政府,打算趁热打铁,今天就收服了申锻炼。
虽说他采取的这种手段既不法又可耻,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君不见古来成大事者,谁身上没有一两个小污点?就算被人称颂上千年的唐太宗李世民,身上污点还不是一把一把的?
只要目的是正向的、积极的、良善的,那有些小的瑕疵就可以忽视。
“噫,怎么是你?你过来干什么?”
秦阳敲开门后,申锻炼一见进屋的是他,立时皱起眉头,脸上的厌恶之色是看得见的。
秦阳反手关门,笑眯眯的走向沙发,道:“我来找申县长你闲聊几句啊。”
“找我闲聊?哼哼,你小子还真是越来越狂妄了,捞了个什么市委特约巡察员的头衔,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自以为是县领导了,竟然大言不惭的找我这个常委副县长来闲聊,你算是把‘小人得志便猖狂’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啊!”
申锻炼不知他的用意,狠狠地嘲讽了他一通。
秦阳丝毫不以为意,落座在沙发上,笑道:“既然申县长不喜欢闲聊,那我就直接说正事啦。只不过没有过渡,申县长心理上接受起来可能不那么顺滑舒服。”
“正事?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小子少给我云里雾里的,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申锻炼不屑地看着他说道。
秦阳点点头,道:“先说一件旧事吧,前阵子——好像是上个月吧,我在省城一家保时捷4S店偶遇了申县长,只不过那时申县长全部心思都用在讨美女欢心上,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腾地一下,申锻炼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匪夷所思的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开了,好像是一只受惊的蛤蟆精,而看向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活鬼。
秦阳看到他受了惊吓的样子,既好笑又鄙视,道:“对此,申县长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申锻炼回过神来,表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对,我是要解释,你不要误会,那个美女……不是,是那个女士,她不是我什么人,她是我身边那位朋友的爱人,我是陪他们两口子去省城买车的,你可别多想,更别瞎造谣,要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说到最后,申锻炼自以为这个理由可以过关,惊惧之心便去,转而恢复了县领导的威严与强势。
秦阳呵呵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表情像是看到了一个掩耳盗铃的小偷似的。
申锻炼见他好似另有底牌,心头打了个突儿,色厉内荏的质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你爱信不信,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
秦阳笑道:“我还以为你要说,那美女是你表妹或者干妹妹什么的呢,没想到你竟然说是那位朋友的爱人。既然她是你朋友的爱人,全程都伴在你身边干什么?”
申锻炼好不尴尬,这才回过味来,他不仅看到了购车那一幕,还捕捉到了所有细节,讪笑道:“哦,你说的是那一回啊,嗨,我记错了,我以为你说的是在市里买车那一回呢,在市里买车那回我陪着的确实是朋友和他爱人。在省城那次……呵呵,我陪的还真是我一个妹妹。”
“这样才对嘛,你跟那位出钱的老板不也是拿妹妹打的掩护吗?”秦阳笑着讽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