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长生深吸口气，随即用袖子，将案牍上的字擦拭掉。
随即走到了外面。
原本在虔诚祈求的百姓，都停了下来，看着站在上方的皇帝。
“佛，给了旨意了。”
释长生深吸口气，洪声道：“佛说，止戈，休养生息！”
这是他第一次篡改佛旨，其实内心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不知道，自己篡改佛旨后，会有什么后果，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若木鸡，落针可闻，一个个都表情呆滞了起来。
“这真的是佛的旨意？”
“佛真的让我们止戈，让我们休养生息？”
释长生继续道：“佛慈悲，不愿意生灵涂炭，所以要求我们止戈，休养生息，但是佛也给了另一个旨意。
让我们，藏器余身，待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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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不是不洗刷，此仇也不是不报。
而是沉淀，等待时机。
听到这话，众人激动的情绪，才逐渐平息下来。
“佛没有放弃我们！”
“你们都听见了，佛没有放弃我们！”
众人这才欢呼雀跃起来。
这一刻，释长生甚至有些胆寒。
他们已经没有自我了。
在他们的眼里，或许只有佛。
这一刻起，他突然明白，天佛教义和释门的区别。
天佛教义，蜕脱于中土佛门，也就是释门。
但是，释门教导人向善，教导人行善积德。
天佛是宗教治国，皇帝也好，规矩也好，都已经被约束死了。
它的上限摸得到，却没有下线。
它可以让人爆发出强大的动力，让人不顾一切的冲锋。
但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看着这些疯狂的百姓，他感觉自己在刀尖行走，一个不慎，就会被下方那些人给撕裂了。
也许，一祖他们当年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现在，佛已经给了旨意，所以从今天开始，咱们要隐忍，要等待，要暗中积蓄力量。
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一定能反败为胜！”
释长生说完这句话后，下方众人都纷纷回应。
好不容易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等到众人散去，已经是下午。
释长生疲惫不堪，他回到皇宫，耳边再次传来那个声音。
他猛地站起身，把宫殿内的人赶了出去，随即大声道：“我会传教，我知道怎么传教，只要我把天佛教义传出去就行了。
百家进来，是传教，他们主动接触我们，那也是传教。
我也想赢，可我怎么能赢呢？
就算你弄死我，让我暴毙，也不可能扭转天佛的局面！”
他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
这一刻，殿内那些佛像，壁画，似乎统统看着他。
释长生有些恍惚，那一瞬间，他感觉头昏脑涨的，险些栽倒。
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就持续了没一会，便消失了。
他浑身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随即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先祖会暴毙。
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给攥住要爆炸了一样。
“这算是警告吗？”
释长生冷笑起来，可他也明白，自己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