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本章有点不讨喜(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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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小太监眯眼呲牙,虽然不是自己下冷水,大概也知道这时节入冷水里是个什么滋味。【虾米文学xiaienxe]他们也会用冷水洗脸提醒,可这样泡实是太Bh了,他们都替皇帝觉得冷。

憋着一口气,看着胤礽一节一节地沉进浴桶里,小太监也觉得自己身体跟着一截一截地冷了上来。打个哆嗦,抖一抖,重感受到室内热气,重又缓缓地吐出气来。

上了年纪太监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事儿,只有比小太监觉得冷。这皇帝心也太狠了。今天当值是梁九功,一句话也不敢说,只管装作不懂,反正……咱家是太监。

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万岁爷您就早点儿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您要冻着了我要跟着完蛋。这件事情上面,他一点鬼主意也不敢出——这是皇帝自己不想犯规,你多嘴正好他拿你出气,打死你他都不会觉得你“忠心为主”。

胤礽沉冷水里,闭上了眼睛,呼吸有些不稳。

父母亲人死了,伤心总是难免,要是亲爹前脚死了,当儿子后脚滚床单去了,那简直比去敲锣打鼓放鞭炮还要恶劣。守孝三年,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是挺不人道。伤心有时,两年多时间对于一个正青壮年男人来说,考验不止是人品。

胤礽与康熙感情很是深厚,他宁愿去守这二十七个月。他用自己血淋淋教训向大家证明了:物质是第一性、意识是第二性,要用第二性来抗拒第一性,必须要使用实体化工具。

比如冷水。

这让胤礽很是觉得羞耻。他不是一个不会玩儿主儿,玩起来节操也是碎了一地。他只是不幸遇到了一个小聪明全放到他身上老婆,才被掰而又掰地算是“正直”了。

然而所有碎掉节操他爹面前,又都拼了起来。不管父子之间心中有多少不安,亲情还是压倒性胜利。现孝期未满身体上又有了反应,不能不让胤礽老羞成怒。

他对自己很不满!

这是一个比较自我中心家伙,表现得再和气,骨子里一些东西还是不会变。“想做事情居然没能够做到,而且是因为自己原因没有做到”,这样一个理由让他接受无能。

春寒料峭泡冷水滋味非常地不好,胤礽压抑着哆嗦,泡了许久,久到梁九功要打开后门绕过交泰殿直奔坤宁宫,他才慢吞吞地爬了出来。从冷水里出来,被屋子里热气一蒸,身上肌肉压抑不住地抖动,连打了几个喷嚏。

梁九功张开一幅大大浴巾把胤礽给裹里面,还要表示出自己不理解:“万岁爷,您要觉得热了,奴才们把窗子打开也就是了,这又是何苦?”

胤礽摆摆手,说话格外简短:“衣。”再多说俩字儿,他一定说不成句,太冷了。

你个什么衣啊?都没穿……

换上暖和衣服,胤礽往炕上一歪,手脚渐渐恢复了知觉。待又麻又肿劲儿过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胤礽果断地道:“传雍王、马齐、李光地、穆和伦、施世纶。”

大家常说,一个人精力有限,不可能面面俱到,把精力集中到了一个方面,就难免要忽略其他方面。同理可证,如果你精力不能往其他地方去发泄,那就只好死盯着一点来出力了。

作为一个皇帝,大家都希望他把精力放到为国为民上头来,这一点很好理解。同样,作为一个人,皇帝也有自己爱好,咳咳,哪怕没有什么多爱好,私生活还是要有一点。

杯具皇帝正守孝,这个那个相互作用之下,胤礽现能做就只有一件——折腾朝政、折腾大臣,做一个勤于折腾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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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东配殿里君臣几人个个是一张便秘脸。本来吧,过年了,走亲访友、喝酒看戏,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再严肃人,到了这个时候也要松松。雍王这样亲爹死了不到三年,戏酒要回避,也不妨碍他感受一下年气象。

猛地被拉到乾清宫里来,到了门口看到几个一同来开会人,就能知道要说什么了。

刚过了上元节,还没出正月呢,这就又被拉过来讨论一些大煞风景话题。什么国家没钱了啊,什么藩库亏空比国库还严重啦,什么眼看着税要收不上来啦。MD!早些年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多事儿呢?

进了东配殿,便秘脸就不能叫便秘脸了,得叫忧国忧民。今天屋子里又多了俩人:弘晰、弘旦。得,这小会开,档次还不低。互相见过了礼,胤礽给他们赐座。

皇帝就一门心思考虑税制改革事儿,眼下关于国家体制问题,就这件事情大了,这关系到大家能不能维持稳定统治,实是重中之重。

眼下国家多病,正是该君臣齐心收拾收拾残局,大家好多拿两年红利。被叫来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充满了被重视感,却也很是郁闷。国之弊病大家不是不知道,不过康熙后期是以平抑为主,颇有点“扬汤止沸”感觉。现要让大家来“釜底抽薪”了,又觉得工程过于浩大。

这里,要对眼下统治核心提出郑重鄙视——他们之前几乎没有一个人接触过相关重大决策。这件事情上人人都是菜鸟,要命是还没有职业经理人制度、没有经济政策专家,想要改革,谈何容易?!

这不是虚话,哪怕是数次监国胤礽,也没有参与过类似政策制定。或者说,这个国家已经有几十年没有这样变革了。

扳倒了指头数,关外时候,还是有过重大策略变革,比如与蒙古结盟,通过又拉又打使得蒙古不再拖后腿啦;再比如从只重满人、拿汉人不当干粮,到创立汉军旗,这样政策使得后金集团迅猛扩张。

入关之后也有过变革,从一路屠杀变得开科举、访遗贤,这使得清廷渐渐立稳了脚跟。可以说,顺治之后,国策基本没有大变动。康熙朝大动荡也就是打了几场仗,虽然是本国土地上战争,但是可划入“外患”。

至如内忧,顶多就是有灾害了,去赈赈,黄河泛滥了,修修堤坝,朱三太子闹腾了,抓起来砍掉。都是挺重大烦心事,却只是“暂时”,眼下讨论这一件事情其影响是要波及后代。

干时候一头兴地扎进去,时间过去半年了,才发现问题一箩筐,件件惹人烦。事情发展就没有一件是按照剧本儿走,这不,问题就来了。

与所有比较负责任改革者一样,朝廷变革之前也是需要经过反复论证,再试点,然后全面铺开。眼下没有经济学专家智囊团,他们就自己来论证。由于执行人员还未到位,所以目前论证还没有扩大范围,仅限于屋里几个人知情。就这几个人,已经能够看出改革阻力了。

胤礽是个坚定改革派,国家名义上是他,他得把日子过下去。他先问雍王:“括隐事情办得怎么事了?”

雍王是他兄弟,一家人,除了“夺嫡”,旁事情上基本上与他保持一致,又是直接负责人,所以比胤礽还急:“才得三分之一。下令时候已是秋冬之季,底下人忙着收今年租赋。小民交税时候,如何肯上报多余田产人丁?”言下之意颇为愤愤,“今春臣弟就盯着这件事情,看他们要如何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