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扭头望了一下看台上的时安夏,也还了一揖,“公公客气了,您不也说了吗,我是北翼的女婿,这是身为驸马应尽的职责。”
今日要考的第一个箭术项目,可说是苛刻至极。
参赛人员需要骑马在奔跑中射向吊在远处特制的大铜钱,箭矢须从铜钱正中刚能容纳箭矢的方孔处穿过。且箭矢必须射在立于铜钱后方远处的靶子上,方可正常计分。
这个比武的设置,是由宛国提出来的。
比的除了箭术,还有马术,且大大超出了正常箭手能承受的距离区域。
当时这个方案一出来,就已经劝退了列国许多箭手。
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明知达不到还上去丢人现眼吗?
是以如今真正参赛的,其实就三个国家:北翼,乌松国,宛国。
你要以为宛国箭手能个个手到擒来,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们宛国其他的箭手,也只是偶尔能把箭射在靶子上,还不能正中靶心。
但他们有拘无重啊!
拘无重从未失手过。
一旦拘无重上场,岑鸢就必须上场。
岑鸢原本要过去和拘无重打个招呼的,但看到布思到了,也就转身向着魏屿直而去。
他淡声问,“准备得怎样了?”
魏屿直一改往日信心不足之色,挺了挺胸膛,准备一口气喊几句豪言壮语出来。但一想到那歪歪斜斜插在靶子上的箭矢,又赶紧把话给吞了,毕恭毕敬道,“尽力而为。”
岑鸢伸手拍了拍他,“其实你天赋比一般人强很多,且目力过人,你只是缺少时间练习而已。但有时候特殊经历会激发你的潜力,放轻松!这个项目,你完全可以轻松拿下。”
魏屿直听得一愣。
他是第一次听岑鸢这样夸奖自己,往常只一味地说他心浮气躁,急功近利,心性不稳。
训练的时候更是严厉得很,随时被罚,没事就拖他出去揍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却是万万想不到,在箭术比试上场前,竟然得了岑鸢如此高的评价,魏屿直顿时心头一喜,“先生也觉得学生潜力无限?”
岑鸢耐心地点点头,“说起训练,其实时间也不短了。只要你正常发挥,这难不到你。”
“可我平时也只是靠运气才射在靶上,能穿过铜钱方孔就很不容易了。”
岑鸢淡笑,“能穿过方孔,靠的是箭术。但射中后面的靶子,其实靠的是感觉。你好好体会体会。”
说完,他施施然走向了唐星河等人。
“靠感觉,靠感觉……”魏屿直闭上眼睛感觉四周,只觉场上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在不经意间钻入耳鼓。
他再次睁开眼时,便见一个宛国人直愣愣地瞅着先生岑鸢的背影。
他知道,那是宛国箭神拘无重。
魏屿直看了看拘无重,又看了看岑鸢,心里不由得想,这两人若是撞上,谁更厉害一些呢?
咦,他现在对先生都这么迷信了吗?竟然拿他跟拘无重相提并论。
那可是箭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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