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人来解说了,“好像是户部尚书之子五箭同时开弓射中靶心,皇上就问他,敢不敢迎战列国,他说敢。”
“哈哈,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别的不说,就说宛国那些蛮夷,马背上长大,还没开化呢。但人家厉害啊,一只手就能举起一头牛。户部尚书之子……估计不够人家一只手撕的。”
“照你这个说法,那不用战,直接投降好了。呲!”
“现实一点,确实打不赢嘛。尤其京城这些公子哥儿,有几个能打能战?他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些人净手脱个裤子还要小厮侍候呢!”
在众人议论纷纷中,时云起忽然大步从看台上奔向岑鸢,在他身边立定,转身一抬手,全场安静。
他深吸一口气,用文人独有的音调朗声诵道,“少年智,则国智。”
他一个手势,全场默契跟上:“少年智,则国智。”
“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富,则国富。”
时云起与岑鸢相视而笑,“少年强,则国强!
全场沸腾:“少年强,则国强!”
已无需谁领诵,全场连诵三遍。
明德帝在子民们诵读的“少年说”里,沉醉不知归路。
那像是在月光下温一壶酒,越喝越上头。
他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信心十足,要让列国雄赳赳来,灰溜溜走。
直到回宫,明德帝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沸腾中无法自拔。
黄醒月的现场记录连夜送达,明德帝将步射场唐星河这段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他从字里行间,看到了意气风发如少年的自己,“朕今日问你,拉长弓,破长风,战列国,你敢不敢?”
也从行云流水的文字中,看到了张扬肆意,初生牛犊的少年唐星河,“长弓满,长风破,羽翼正,箭在弦,星河愿迎列国来战!”
更看到了岑鸢!
那是个胸襟开阔,目光长远的澄澈少年。一个梁国幼帝,在北翼的国土上,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本国百姓。
明德帝从岑鸢的眼里和每句话里,都读到了他对北翼这片土地深沉的爱意。
明德帝想起岑鸢说,“我不热爱北翼,我只热爱时安夏一个人。”
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个嘴硬的少年!也是这般桀骜不驯!
只因这里,有他心爱的姑娘,有他心爱姑娘的家人。于是他也愿意把北翼当成他自己的国家来爱。
否则他如何是这般费尽心思护山护水护帝王安危?否则他何必开口就以“少年说”燃起北翼斗志?
尽管有人还在唱衰北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那几句关于“少年”的讨论,已在文人圈里发酵。
许多人都在问梁先生是谁?
梁先生只是个传说,但“少年说”却让文人们心中激荡,奋笔疾书。
明德帝有一个预感,觉得北翼真正的盛世即将到来。文武百花齐放,百姓安居乐业,那些企图将北翼拖入泥泞的奸佞终将灭亡。
他连夜宣了礼部尚书觐见,“今日步射场的记录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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