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佣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踉跄跟上,选择这种极寒之地,那便是充分考虑到宁乾洲的身体根本来不了这种地方,一阵寒风入肺,宁乾洲便受不了。若是他来这种极寒之地,那是要命的。
山窝里陈旧破落的民房鳞次栉比,纪凌修走进一间寻常的院落,外表看起来并无异常,走进房屋内部,穷奢极侈的豪华装修扑面而来,物件和用品奢华的程度超越想象。
他历来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哪怕是蛰伏在这种小地方,都是要求最高的水准。
屋内暖和如春,几名心腹歪三倒四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人看见纪凌修回来了,说,“纪先生,宁乾洲中枪生死不明。宁派内部发生了大事,你晓得吗。”
“说。”
“宁乾洲中枪以后,突然将楚天河空降到副帅之位,宁瑜提拔到一级行政官统领的位置,代为履行统帅之职。”
平京城军政不分家,宁乾洲在位期间,他独揽军政大权。而在他生死不明之际,突然将军政拆分开,给了宁瑜政务一把手的高位,却代为履行统帅的职权。
可宁瑜依然没有夯实的军权,如今,又把楚天河空降到副帅之位,一来是稳住楚天河,打消他造反的心思。二来是认可他的震慑力。三来,让他和宁瑜互相牵制,谁都反不了。
只要有楚天河在高位,那些想要侵犯平京领土的军阀多少要掂量掂量,毕竟这些年是楚天河率领虎骑军团南征北战打下了平京的江山,他虽然是个只会打仗的大老粗,可他拥有让人闻风丧胆的影响力。
平京城就乱不了。
宁瑜善谋,楚天河善战。
一个主政,一个主军。
军权交叉,谁都有一部分。谁都不给全部。
“能者上,庸者让。”纪凌修解了西装的纽扣,来到沙发上坐下,“宁乾洲的伤势情况怎么样。”
“摸不到底。”其中一人说,“宁乾洲的封锁很难突破,他当年被靳安挖了地道。如今,军区医院建设的地区都在坚硬的岩石层上面,地道都挖不了。他不想透露的消息,外面怎么都打听不到,军区医院更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驻守的士兵都是他的亲信军队。”
“宁乾洲的身体情况一直都是个迷。”另一人说,“我们花重金向那个给他治病的老中医打听消息,他一律对外的口径都是宁乾洲身体没问题,能治。但是,我感觉这话有水分,如果宁乾洲的身份真的没毛病,他不会销毁省城的诊断记录,我猜他身体情况不乐观。”
“如今又中了枪伤……”那人笑道:“他活不了,子弹上的那项化学元素三个小时内不消解,人就没救了。除非宁乾洲三个小时,能解。”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中了那枚特制子弹,枪伤如果不致命,还有超标的化学元素致命。三个小时内消解化学物,就能活命。超过三个小时,神仙也救不回来。
拏云中枪以后,次日才发现体内超标的化学元素,那时候早已超过了三个小时……
“听说宁乾洲派战机接生化专家去军区医院,成立了研究所,他应该早知道他儿子活不了。”另一人笑说,“知道儿子活不了,还这么拼,怎么又感人又狼狈啊。他手上沾了那么多血,也该让他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
“当初他为了得到我家的商业资源,派人抢杀我父亲的时候,想不到自己做的孽会报应到自己儿子身上吧。”
这些人似乎都跟宁乾洲有血海深仇,言辞之间咬牙切齿。像是一批无畏的死士,势必要弄死宁乾洲。
“宁乾洲若是死了,咱们就收手。”屋内炭火闷热,纪凌修敞开西装外套,靠坐在沙发上,“若是死不了,那就进行下一步。”
“内阁那位大佬早就想动宁乾洲了。”陌生男人的声音传来,“宁乾洲故意纵容岭南,让上面很恼火,忌惮宁乾洲的势力,所以一直没动他。趁这次机会,内阁也想把宁乾洲换了!”
“对了,那位大佬好像对施小姐有意思。”另一人说,“说若是能把施小姐给他玩玩,他将带头鼓动各地军阀反宁乾洲。”
纪凌修看向我。好半晌,他说,“给他。”
“那我通知他。”
我缓缓取下指间的婚戒,平静地丢进垃圾桶。又看向纪凌修说,“你帮我在国外赚的那些钱,我找人做了公证。一分不动全部还给你,包括我花过的那些钱,我也凑了凑,足额还给了你。如果有机会,你去公证处问问,地产、股票我都做了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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