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雨中,湖边,垂钓
“你觉得我们这像是秘密会面吗?”
审卿语气满是无奈,看向身旁一个挂着雨披的巨大身影,
那道巨大身影往下拉了拉斗笠,嗡声道,
“我觉得算。”
看着经过的人都要往这边看一眼,审卿大怒,抬手抽在斗笠上,
“算个屁算!
你没注意到过路的每个人,都要看你一眼?!”
斗笠被抽歪,露出程不识之子,程怒树的脸,
满脸委屈,
“这也不能怪我啊!”
审卿与程怒树本就是铁盟兄弟,来到京城后,也时不时的暗中碰头,
程怒树随军破匈建功,现在宫内做事。
“你为何就不听我的话,在宫内运作一番,这光禄勋就是你的了啊。”
一提这事,审卿就来气。
当时光禄勋之位空悬,有两个预备人选,
一个是开通西南夷的中郎将唐蒙,另一个是勇平侯程怒树,最后是唐蒙上了。
程怒树挠挠头,憨厚一笑,
“光禄勋太显眼了。”
“你现在就不显眼?”
“没那么显眼。”
审卿叹口气,转头认真看向程怒树,
问道,
“你没忘了当年的话吧?”
站队!
从走出雁门关那一天起,审卿和程怒树就站好队了!
程怒树眼神认真,点头,
“当然没忘。”
“嗯,”审卿提了提鱼竿,“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
马上要变天了,不知还有没有转机,若有转机还好,可若是没转机....”
审卿再不开口,只是满脸愁容的看向湖面。
东宫一脉,都发现了这个问题!
陛下不是相信,是想信。
所以哪怕是抓出李少翁的骗术,也治标不治本,关键都在陛下一人!
如巫蛊之祸一样,江充算什么?一个太监而已。
同理,这些方士也屁都不是,
江充也好,李少翁也罢,能得势,皆因其背后的人。
“我爹岁数大了,一辈子小心谨慎,没有恶名,我这一搞可是要把老爷子毁了。”
程怒树叹气道。
“放屁!你都没我懂你爹!
程老将军他稳健了一辈子,是要你也稳健一辈子吗?
我把话说明白了,你要是有一下怯了,咱俩就割袍断义!”
“你看,我又没说不干,你说这么严重做什么?”
审卿手中鱼竿颤动,忽的提起,程怒树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鱼钩上挂着一条小鱼,
审卿低声骂道,
“妈的,这么小!”
话音刚落,从湖中又跳起一条大鱼,咬住小鱼,
可鱼口也被挂在钩上,看着大鱼扑通挣扎,审卿看向程怒树,
笑道,
“这倒是奇了!”
.........
东宫
“参见陛下!”
看见那道高大身影,玉狗儿惊住,恭敬行礼,
其余东宫众人都看向陛下,
刘彻开口道,
“熊儿呢?”
“殿下在宫内休息。”
“带朕去。”
“.....是。”
刘彻走进,
“父皇,您怎么来了?”
刘据看向便宜老爹,声音一如往常。
小猪面有愧色,
“爹来看看你。”
父子对坐,刘彻看向儿子额头上的发红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