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他的“任务”,所以必须要伪装,要对她好吗?
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他每天都担心手机里忽然冒出她的信息?只要超过半个小时没她的动静,就要频繁点开手机,再点开微信找到她的头像,看看那页没变化的聊天记录,再去确认她有没有更新的朋友圈呢?
张骄骄问过他为什么从不秀恩爱,也从不给她点赞。
沈宴说:“幼稚。”
张骄骄闻言就盯着他笑。
张骄骄长得有种“病娇美”,每当她这么笑的时候,沈宴都觉得头皮发麻。
后来,她得知自己是为了张俊涛才接近她的时候,她也这么笑,看着他,问他玩够了没有。
沈宴明明不该有什么负罪感的,毕竟在事情开始之前,他就已经给自己太多心理建设了。
可当她流泪的时候,沈宴的心也湿了。
沈宴从小到大都是正直的、蓬勃的,像一棵永远挺拔向上的树一样。
可张骄骄似乎是他意外生出的旁枝,任由它壮大,而后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后来,她问他:“你爱过我吗?”
沈宴答不出来。
可她远比他光明磊落,她说:“我爱你,沈宴。”
沈宴说不出一句话来,甚至连张张嘴都很艰难。
她一直断断续续地说:
“我从一开始就看上你了,因为你不老实,越是正经的人,越是不老实。
“我不怪你,沈宴,我觉得更爱你了。
“沈宴,我看上的就是你的纯。
“这年头,还有人会处心积虑地故意接近一个人,你不觉得这真的很纯吗?”
沈宴落荒而逃。
他从没有这样狼狈过。
她的三言两语,已经是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
如果可以把痛分级,于他而言,最轻程度的痛苦是困,而最痛苦的是看张骄骄笑着哭。
沈宴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知道他好像爱上她了。
然后他去找她。
在去的那天,林绛来送他,两个人没说多余的话。但在飞机上,他给林绛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信的开头是这样的:
【林绛,我必须告诉你,我爱过你。
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爱你……】
日本有座富士山,陈奕迅有一首《富士山下》,沈宴第一次听林绛唱歌就是听的这一首,她唱粤语歌很好听,可沈宴喜欢的是《七友》。
张骄骄喜欢的从不是这种欲语还休的粤语歌。
她喜欢蹦迪,她就是有那种又纯又欲的气质,让沈宴欲罢不能。
见到她不是难事。
沈宴和张骄骄表哥在大学时认识,一直有联系,当沈宴问他要张骄骄联系方式的时候,他说:“这次如果不是好结局,你等着!”
“你等着”这三个字,没什么威慑力。
但沈宴还是郑重地承诺了:“我不会再伤害她。”
因为他爱她。
当沈宴这么对张骄骄说的时候,她哭了,又笑了,然后打了他一巴掌,说道:“滚。”
沈宴哪里肯呢?都已经抛下一切过来了,说什么也得问问她——
“那你还爱我吗?”
张骄骄原本是背过身的,闻言肩膀明显僵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对他破口大骂:“你猪啊?不然我哭什么哭啊?你说呢?”
沈宴觉得如果这时候还不吻她,就太不是男人了。
然后,他抱住她,把他此生最娴熟的吻技献给她。
娴熟,自然是因为真情流露,既然真情流露,必然不满足于一个吻。
后来一夜旖旎。
事后,他看着张骄骄的脸,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张骄骄这样一个大胆的人,也经不住他这么盯,于是捂脸不敢看他。
沈宴笑着问:“你会脸红吗?”
张骄骄闻言便笑了。
原来会脸红的,不止他一个啊。
附信:
TO林绛:
林绛,我必须告诉你,我爱过你。
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不爱你了。
现在我正飞往另一个国家,那里有我的爱情,在离别之前,你对我说,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