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是想对父皇不利是吧,你为一个女人,难道真想大逆不道,弑父不成!”
诚王又弹跳回来,只是依旧不敢离楚宴晔太近。
诚王多少有些臆想症。
楚宴晔皱了下眉头,只是看着太上皇。
“你们先出去!”太上皇发话。
“哦,好吧!儿臣都听父皇的,父皇让我走,我就走。”
都到中年了,诚王还像是个乖宝宝,十足的父控,太上皇说什么就是什么,爆脾气一收,什么臆想也没有了,转身往房间门口走。
楚帝没有动,身形定在原地。
之前楚宴晔在门口威胁他的话犹如在耳,楚玄瑞不想用,八成在楚宴晔手里,他害怕楚宴跟太上皇,说了不该说的话。
政权是在他手里,可太上皇若真动怒,也照样有办法能整治他。
“怎么还不走?孤难道都不配跟自己小儿子单独谈话了吗!”
太上皇花白的眉毛倒竖,冷瞪过去。
太上皇明显动怒的话语,让楚帝下意识一窒,这是楚帝刻在灵魂深处对太上皇的畏惧。
他还没有说话,快离开的诚王又回头,夸张地喊道。
“什么?皇兄,你都要管到父皇头上去了?你也想要大逆不道?”
楚帝感觉头痛,突然就对大逆不道几个字不喜起来。
当初留诚王在都帝,没有让他去封地,也是看他没心机好拿捏,现在看来,当初的想法完全错了。
这就是一个让人堵心的草包,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楚帝冷冷敛下眉,连瞪诚王一眼也不敢,就怕草包又问出什么让他下不台的话来。
楚帝行了父子礼退下,房间里只剩下太上皇跟楚宴晔。
楚宴晔望着太上皇虚弱苍白的脸,眼里闪过愧疚:“外祖父,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没有外人在,楚宴晔没有再掩饰身份。
同样,这也是楚宴晔第一次称呼太上皇为“外祖父”。
自从太上皇表示要对外宣称,楚宴晔是他流落民间的儿子开始,楚宴晔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改变过称呼,即便没有外人在时,也是一样。
是陈煜的出现,彻底唤醒死去的记忆。
有些东西想要摆脱掉,可惜早已植入骨子,与命运相连,想要摆脱除非死。
可谁让楚宴晔没有死成。
“孩子,你的脚痛吗?”太上皇充满谋算的双眸,一瞬间湿润,威严的脸变得慈祥。
“我不痛,是我拖累了您,若不是我陈煜也不会找来!”楚宴晔摇了摇头,愧疚像恶魔缠住他。
“傻孩子,恶人想要找你麻烦,怎么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太上皇伸出手,虚摸了摸楚宴晔又新添几抹伤痕的脸。
通过楚宴晔的脸,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女的影子。
当初四国交战,楚国地小兵弱,陈国主动提出联姻结盟,为了国家百姓,绝没有拒绝的道理。
当时陈帝还是太子,来到楚国第一眼就相中了长相明媚,性格活泼,喜爱军事研究的长公主,也就是楚宴晔的母亲。
太上皇一向喜爱这个女儿,自是不愿意将女儿远嫁。
长公主虽为女儿身,却有一颗保家卫国的心,为了楚国,她主动劝说太上皇。
迫于形势,太上皇只能答应。
可不过是几年工夫,出嫁时还明媚鲜活的长女,就隔着远国传来死亡的消息,还是那种死法。
一个心怀天下,有着大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不顾礼义廉耻,不计后果,做出有损两国邦交的事情,给自己的夫君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