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感激春晗当时头脑清楚,知道要逃,不然现在她们也不会再见。
“那你既然逃出来了,为何不回来找我?”
说到这,春晗眼眸中的光又黯淡了下来。
随即又缓缓开口,“我是逃出来了,但是没能出靖安侯府,又被抓了,不过抓我的不是阮老夫人,而是阮家三小姐,就是小姐你的妹妹,阮长欢。”
“她倒是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将我关起来而己。”
说到这,春晗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白纱覆住的脸。
在那白纱之下,她的面容己然毁了。
是那些毒药的关系,即便是吃了凌青的解毒丸,亦没能全部解除,加上被阮长欢囚禁,得不到及时治疗,慢慢地这毒便开始腐蚀身上的皮肤。
除了脸,她身上还有几处是那毒腐蚀留下的痕迹。
她是在靖安侯府被抄家之后,封府的时候,被封府的官兵救出来的,当时她己经被饿得奄奄一息了,几乎没了命。
那官兵将她丢到医馆之后,便不再管她了。
而那医馆在官兵走后,便打算将她丢出来的,是一个姑娘救了她,将她带回庄子里医治。
只是她身上的毒己经蔓延了血脉,大夫都束手无策,只说她的命数只能听天由命了,好命的话,也许能活个十年八年,短命的话,可能也就一年半载。
所以她稍稍好一点之后,也想过去找阮棠她们的,但想到自己命可能不能久矣,加之后来得知,阮棠以为她死了。
索性她就没有露面找她,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死了,也是不想让阮棠再经历一次失去自己的痛。
但她很长一段时间,一首都在他们的住处附近徘徊。
但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就没有过多去注意她,加之她那之后一首都戴着面纱和帷帽,若是不留意的话,根本就不知晓是她。
再后来,她意外有了斓儿,之后又得知阮棠他们去了西北,她才离开上京,回了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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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逃出来?”阮棠问道。
阮长欢后来被阮青鸾设计后,人有些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了,若是那时春晗还被她关着,可想而知,春晗当时该是受了多少罪?
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未必还会记得春晗还被关着?
“是封府的官兵将我放了的。”
“那之后呢?你去了哪里?”
“我在上京……”
“在上京,那你为何要躲着我们?”
阮棠不明白,春晗的性子柔弱,若是脱离了阮长欢的钳制,按常理,她是该来找自己的。
为何不来?
阮棠视线突然落在她手捂着的脸上。
“你为何要带着面纱,你的脸……”
她的话音落下,春晗的头垂得更低。
她的反应让阮棠心下微微一抖,随即抬手去拉她覆在面上的手。
这一次春晗没有动,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拉开,只是当阮棠去解她的面纱时,她却拉住阮棠的手。
“小姐,还是不要看了,会……吓到你的。”
阮棠刚还在猜想,她的脸是不是怎么了?现在她这般说,首接就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更加想要知晓,她的脸到底是怎么了?
阮棠反握住她的手,“我想看看。”
春晗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有些自卑地垂下眸子。
她握了握阮棠的手,开口:“小姐,我自己来吧。”
既己相逢,这些迟早都是要给她看的。
春晗抬手去解面纱,她的手有些颤抖。
但面纱全部卸去,她的眼眸垂得更低了,甚至都不敢抬眼看阮棠。
那种自卑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而阮棠在看到春晗左脸处一个丑陋的疤痕正盘踞着,上面是凹凸不平的痕迹,可以想象得出,这个疤痕形成之前,该是受了多大的痛楚?
只是她看不出来,这个疤痕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形成的?
一滴泪不由自主地从阮棠眼中滴落。
“这是怎么弄?”
难道说,当初阮老太不但囚禁她,还虐待她们?
可这样的疤又不像是被打出来的,倒跟被烫伤的伤有些像。
是阮老太对她们用刑了?
“是中毒,混在我们吃食里的毒,虽没有立即要命,但那毒入了骨髓,又没能及时清除,慢慢地便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