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灵溪郡主,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神采品貌的确与先前大不一样。
但对于徐容容而言,她并不像肖灵儿那般,对灵溪郡主有半点怜悯之心。
她看着肖灵儿:“你可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可曾听说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是北疆王之女,又是在襁褓中被陛下亲封的灵溪郡主。过去十几年中,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未遇到眼前的坎坷,因而当她陷入被动时,所表露出来的谦卑,不过是暂时为了隐藏锋芒罢了……
“她入京时是何等的肆意张扬,有帝后的宠信,又有绝世风姿,可曾将旁人放在眼里?不管是宗室显贵还是官宦之女,她都巧取豪夺绝不手软……眼下看似凄惨的局面,焉知不是她自己造成的?”
灵溪郡主在废太子身上下的功夫,徐容容不能透露太多,但她先前如何对待肖灵儿,屋中众人皆知。于是徐容容继续说:“她过去欺压你时那般熟练,想必在京中这些日子,没少借着身份欺压旁人,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一旦得势,必会故态复萌,变本加厉!这样的人,你心疼她做甚?”
肖灵儿闻言吐了吐舌头:“徐姐姐说得对!我差点就被她蒙骗了。”
段珊珊笑道:“到底是县主说的通透,不然这丫头少不得要跟我好好辩论一番呢。”
“谁说的?人家只是一时没有想通,又不是真的傻……”肖灵儿皱起鼻子哼哼。
徐容容见肖灵儿快要将段珊珊扑倒了,便笑着过来解围:“眼下看来,灵溪郡主在京中并无着落了,而陛下承诺的及笄礼已经办完两个月了,为何还不允她回北疆呢?”
段珊珊在贵女中消息灵通,但此事也不甚清楚:“我只听说皇后娘娘曾问过陛下是否准备给灵溪郡主赐婚,陛下没有应允……内务府也问过是否要为她准备启程回北疆的仪程,陛下也并未答话。”
“咦?如此说来,真是有些奇怪!”肖灵儿将脑袋探了过来,“难不成,陛下是想自己纳了她?异域的绝色美人,充入后宫也算平添一美。”
“想啥呢!”段珊珊笑着用扇子敲了下她的脑袋,“这天下谁不知道陛下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宫中已经十年未纳新人了,陛下即便是偶尔进后宫,也都是皇后娘娘一人接驾……若说他要自己纳了郡主,我可是第一个不信的。”
“也是哦。”肖灵儿立刻转了主意。
倒是一旁的徐容容若有所思:
对于灵溪郡主她并不熟悉,在她前世的记忆中,从未与北疆之人有过任何交集。唯有在临死前的那一年,听说做了太上皇的当今陛下纳了一个北疆女子入后宫,但他当时已经是太上皇的身份,他身边的事情已经无人关注了,于是那北疆女子的身份姓名亦不为众人所知。
难道……
皇帝留着灵溪郡主,真的是准备自己收入后宫?
这个念头从她的脑袋中一闪而过,下一刻便听见外头人来传话:“宁王妃来了,正在门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