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县主便是她面前最耀眼的那盏灯。
这一顿宴请因着肖家姐妹的相遇,直到月至梢头才堪堪结束。
徐容容命伍平驾车送肖嬷嬷与洛肖氏同去,亲眼见到洛肖氏安顿之所的肖嬷嬷放心回来。
刚回竹香雅苑后,便去后院致谢。
这一次她结结实实的下跪:“老奴叩谢县主的大恩大德。”
而这次,徐容容也没再阻拦。
直到肖嬷嬷叩完了头,才命文摇扶她起来:“嬷嬷虽在我府中做事,但来去不受约束,此处离京城八巷不远,嬷嬷随时可以去探望洛夫人。”
“老奴多谢县主。”
徐容容微微一笑:“我记得先前你曾说因夫家的事情与娘家已断了往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为县主还记得。”肖嬷嬷感叹道,“老奴娘家先前欠下了一大笔债,当年老奴出嫁便是有以身抵债的意思,可嫁过去五六年后一直未有所出,夫家便不将老奴当人,时时打骂……我那男人日日酗酒,没过几年便死了,老奴也就被夫家赶了出来。再后来随着郑姓乡邻辗转到了京中,老奴身子不好,便是乡邻一路照应,后来便给改嫁给了他。”
说着她叹了口气:“初入京城那些年过的也还好,还遇见了肖氏族中的长姐,也算在京中有了亲眷,可后来我那男人在做工时摔断了腿,落下了残疾,长姐知道后便再也不愿见我,生怕我拖累了她……自那时起便断了往来。”
洛书在一旁气的跺脚:“岂有此理,这还算什么亲眷?”
肖嬷嬷笑道:“人啊,趋利避害是本能。”
徐容容倒想起:“你这长姐与欺负洛夫人、夺走她琵琶的可是同一人?”
“正是。”肖嬷嬷点了点头,“我也没想到她竟会对小五儿如此狠辣。只是……我们却也无法可想,只求肖家先祖泉下有灵,能还小五儿一个公道。”
今晚的月色越发透亮,光晕抚上了窗棂,影影憧憧之中带着似有若无的期盼。
见着时候已经不早,肖嬷嬷在连番道谢后退了出去。
而文摇也忙着侍候自家小姐洗漱。
直到放下帐缦前,文摇看着徐容容的脸色道:“小姐是在疑心什么?”
这一晚上,她都觉得自家小姐心事重重。
徐容容靠在床头,晶亮的眼眸看着她:“若是让你管家的话,你会请肖嬷嬷去庄子上管事吗?”
文摇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奴婢……不会。”
“为什么?”徐容容问她。
“依肖嬷嬷的阅历和年岁,做管事自是绰绰有余,但她丈夫却不良于行,几乎不能做重务……若是奴婢不知道她的秉性和脾气,只是在牙行看履历的话,自然不会选她,毕竟选了她就等于府中要多养一个闲人了。”
“正是如此,连你我都明白的道理……易长史不会不懂。”徐容容笑着说,“那他为何会在牙行众多的人选之中,独独看中了肖嬷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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